穀中諸事已定,段興支開鍾靈,找到了甘寶寶。
“鍾夫人,不知你接下來要作何打算?”段興開門見山的問道。
甘寶寶從懷中摸出一件物事,塞在段興手中,輕聲道:“我想留下來為亡夫守孝一年,請太子將這東西交給鎮南王,讓他照顧鍾靈。”
段譽提起手來,見鍾夫人塞在他手中的,是雙鑲嵌精致的黃金鈿盒,揭開盒蓋,見盒中有塊紙片,色變淡黃,顯是時日已久,紙上隱隱還濺著幾滴血跡,上寫“庚申年二月初五醜時女”十一字,筆致柔弱,似是出於女子之手,書法可算十分拙劣,此外更無別物。段興對著甘寶寶說道:“這應該便是鍾靈妹妹的生辰八字吧,既準備讓皇叔認鍾靈妹妹這個女兒,夫人可做好跟鍾靈解釋的準備了嗎?”
甘寶寶驚訝的望著段興,道:“太子是如何得知鍾靈是鎮南王女兒的事情?”
段興自信的微笑道:“夫人多年前交予我那封親筆寫的書信,讓我轉交皇叔之時,我便猜想夫人和皇叔的關係,如今夫人拿出一個寫著生辰八字的紙片讓我給皇叔,並言明要皇叔照顧好鍾靈妹妹,那再笨之人也能猜出鍾靈的身世了。”
一提到段正淳,甘寶寶臉上便有些羞紅,有些猶豫的說道:“太子不會認為我……”
“無妨,皇叔魅力非凡,若我是女子,也會喜歡皇叔的,夫人不必心有疑慮。這個物事我一定安全送到皇叔手裏,隻是鍾靈妹妹那裏還需要夫人與她解釋了。”段興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鍾靈剛剛喪父,若是夫人突然之間告訴鍾靈還有個生父在外,不知是否對鍾靈會造成心靈打擊?”
甘寶寶臉有憂色的說道:“我也正是擔心此點,隻是事情早晚要說,以鍾靈的性子過段日子應該便好了。”
“如此最好!”段興退出屋去,找到被蓬賈看的坐立不安的葉二娘,微笑著問道:“這幾日過的可好?”葉二娘看著段興微笑的眼神,覺得好似比自己老大“惡貫滿盈”還要危險,心道:“老娘不會是被那叫蓬賈的小子看怕了,如今看誰都覺得嚇人了吧,這可不行,老娘得給這小子點顏色看看……”葉二娘板了板身子,冷顏說道:“不知太子抓我不放,究竟意欲何為?”葉二娘三日前被蓬賈一個膝撞打的暈了過去,以至於後來段興和鳩摩智的大戰沒有看到,若是讓他知道段興比他老大段延慶還要厲害,乃是先天境界的高手,此時就不會這般淡定了。
段興輕聲說道:“本王知道夜二娘心中定然不愉,不過不要緊,隻要你答應本王一件事情,本王就可以放你離開。”
葉二娘眼珠一動,問道:“太子手下兵多將廣,能有何事需要我們這種江湖中人去做?”
“本王要你去盯著段延慶的一舉一動,但凡他有任何決定或者反常行為,你都要馬上向本王彙報。”段興平靜的微笑說道。
嗤笑一聲,葉二娘看向段興的眼光好像在看一個白癡,嬌笑道:“太子就不怕今日放了我走,明日我便天高海闊,太子再也找不到我嗎?”
段興依舊微笑著,笑的純潔剔透,笑的沒有瑕疵:“葉二娘想知道自己的親生兒子如今在哪裏嗎?”
“什麼?!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葉二娘大驚失色,因為前幾日受傷,失血太多,沒有血色的臉突然血氣上湧,葉二娘顧不得其他,一把抓住了段興的胳膊,焦急的問道:“你有我孩子的消息,他……他在哪裏?我求求你,求求你告訴我,我孩子在哪裏?”
段興內力一吐,將葉二娘震的跌倒在了地上,還是那般微笑的輕輕說道:“本王的要求已經說的很明白了,葉二娘也是闖了江湖大半輩子的人,怎的不懂規矩,失了分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