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西夏(1)(1 / 3)

段興身在半空,一瞥眼間,見那青銅大鼎的鼎蓋一動,有什麼東西要從鼎中鑽出來,他身子下落,雙足踏住鼎蓋。隻覺鼎蓋不住抖動,當即使出“千斤墜”功夫,硬將鼎蓋壓住。

其時兔起鶻落,隻片刻間之事,段興剛將那鼎蓋壓住,四周眾人的呼喝之聲已響成一片:“哎喲,快取解藥!”“這是碧磷洞的牛毛針,一個時辰封喉攻心,最是厲害不過。”“桑土公這臭賊呢,在哪裏?在哪裏?”“快揪他出來取解藥。”“這臭賊亂發牛毛針,連我這老朋友也傷上了。”“桑土公在哪裏?”“快取解藥,快取解藥!”

“桑土公在哪裏?”“快取解藥!”之聲響成一片。中了毒針之人有的亂蹦亂跳,有的抱樹大叫,顯然牛毛針上的毒性十分厲害,令中針之人奇癢難當。

這無數毒針,明顯是有人開動銅鼎中的機括,從鼎中發射出來。銅鼎從空而落,引得眾人的抬頭觀望,鼎中之人便乘機發針,若不是他見機迅速,內力強勁,這幾千枚毒針都已鑽入他的肉裏了。段興內勁反激出去的毒針,有些射在旁人身上,有些射在鼎上,那偷發暗器之人有鼎護身,自也安然無恙。

段興看了下眾人中箭的程度,自忖以自己護身先天真氣的厚度,就算不用氣勁將毒針彈回去,也受不了傷,心下大定,也不管眾人哀嚎之聲,任由腳下鼎蓋不住抖動,卻是牢牢將之踩死,不讓對方鑽出來。

鼎中人連連運力,卻哪裏掀得動先天境界的段興神力。那頂蓋隻是一個勁的搖晃,卻沒有任何效果。待那頂蓋又掀動兩下,突然間鼎中人再無動靜,段興還道他在運氣蓄力,預備一舉突鼎而出,當即腳下鬆勁,右掌卻暗暗運力。哪知過了好一會,鼎中人仍是一動也不動,倒如已然悶死了一般。

四下裏的號叫之聲,卻響得更加慘厲了。各洞島有些功力較淺的弟子難忍麻癢,竟已在地下打滾,更有以頭撞石,以拳捶胸,情景甚是可怖。

但聽得七、八十人齊聲叫道:“將桑土公揪出來,揪他出來,快取解藥!”叫喊聲中,十餘人紅了眼睛,同時向段興衝來。

段興左足在鼎蓋上一點,身子輕飄飄的躍起,正要坐向鬆樹橫幹,突然間嗤嗤聲響,斜刺裏銀光閃動,又是千百枚細針向他射來。這一變故來得突兀之極,發射毒針的桑土公當然仍在鼎中,而這叢毒針來勢之勁,數量之多,又顯然出自機括,並非人力,難道桑土公的同黨隱伏在旁,再施毒手麼?

這時段興身在半空,無法閃避,若以掌力反擊,則四周眾人不免又要中毒,總歸將來都是自己用來當衝鋒陷陣的好手,不能傷了太過。幹脆全力運起“純陽至尊功”,在周身形成一個肉眼難見的護體罡氣。

隻聽“叮叮當當”聲音不絕,所有的暗器彷如碰到了銅牆鐵壁一般,發出金屬撞擊之聲。段興右袖一振,一股柔和渾厚的內勁發出來,將千百枚毒針都虛空托在手心之上,身子便如一隻輕飄飄的大紙鳶,悠然飄翔而下。

其時天上雖然星月無光,四下裏燈籠火把卻照耀得十分明亮,眾人眼見段興瀟灑自如的滑行空中,無不驚佩。慘呼喝罵聲中,響出了一陣春雷般的喝采聲來,掩住了一片淒厲刺耳的號叫。

段興身在半空,雙目卻注視著這叢牛毛細針的來處,身子落到離地約有丈餘之處,左腳在一根橫跨半空的樹幹上一撐,借力向右方撲出。他先前落下時飄飄蕩蕩,勢道緩慢,這一次撲出卻疾如鷹隼,一陣勁風掠過,雙足便向岩石旁一個矮胖子的頭頂踏了下去。

原來他在半空時神識籠罩全場,見到此人懷中抱著一口小鼎模樣的家夥,作勢欲再發射。那矮子滑足避開,行動迅捷,便如一個圓球在地下打滾。段興踏了個空,冷笑一聲,托著毒針的右手向著胖子一甩,所有暗器“刷”的一下正中對方後背。

頓時那矮子後背密密麻麻的插上了千百枚的細針,宛如一隻放大了幾十倍的刺蝟一般。那矮子正要站起身來,給這一手暗器打得又摔倒在地。他顫巍巍的站起,搖晃幾下,雙膝一軟,趴到在地。

四周上百人叫道:“桑土公,取解藥來,取解藥來!”向他擁了過去。桑土公左手在地下一撐,想要站起,但受傷不輕,終究力不從心。嘿嘿一陣陰笑之後,桑土公從懷中掏出一個物事扔向空中喊道:“解藥在此,你們自己搶吧。”

離的近了眾人紛紛施展輕功,躍起爭搶解藥。趁這當口,桑土公伏在地上,手腳並用,爬鬆泥土,竟爾鑽了進去,隻是一瞬就消失不見。

段興看的清楚,心中不由驚愕道:“莫非這是傳說中的土遁之術?”神識一轉,發現一塊岩石與別的石頭有些不一樣,卻是桑土公的背脊。這人古裏古怪,惑人耳目的伎倆花樣百出,若不是段興身具神識,還真不易發見。

“倒是做殺手的好伎倆。”想著自家“煙雨樓”的殺手若是人人都能會上這幾個招數,又是土遁、又是掩藏蹤跡的,再殺起人來,豈不是輕鬆加愉快。

“不過,似乎這和忍者的招數頗為相似……難不成東瀛忍者的招數都是從三十六洞、七十二島主身上學去的?”心中翻騰著各種想法,段興手下功夫卻是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