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麵加派人手大力徹查此事,一方麵絞盡腦汁在想如何應付大理。
這兩國王子公主結合本應是一件好事,可惠宗帝為什麼總是拖延呢?
真實原因便是惠宗帝心裏有自己的算盤,他膝下無兒,隻有公主這麼一個女兒,無論怎樣,他也希望公主留在自己身邊。
說起惠宗帝來,作為皇帝來講,他也是可憐人。
一生幾十年,身邊女人不少,可是給他生下孩兒的卻沒有第二個,不是不能生,是不敢生。
惠宗帝身後的李秋水,宛如大山一般的存在,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根本不允許有其他人給惠宗帝生孩子。
惠宗帝打也打不過,罵還不敢罵,更遑論其他妃子,西夏皇宮後宮裏,李秋水一家獨大,說一不二,就連“一品堂”實際上也是李秋水控製,若不是她死於和童姥兩敗俱傷,“一品堂”到現在也還是獨立與西夏朝廷的部門。
即便如此,李秋水死後,這新接任的“一品堂”堂主李天霸,也是李秋水的遠房親戚,足以見李秋水生前餘威仍存。
也正是李秋水的原因,弄的沒有第二個孩子的惠宗帝對膝下公主是從小百般嗬護,疼愛有加。
因此就算給公主招駙馬,無論對方來曆如何,基本上就等於入贅西夏。公主還是要在惠宗帝的身旁待著。
可大理國提親的話就變成,公主要嫁去大理,這一去,基本上就很難再見到人。
惠宗帝對公主的喜愛,從他肯答應讓公主自己挑駙馬就能看出,這幾乎就是寵愛,甚至溺愛。
而對於日漸強盛的大理國,惠宗帝又不能一口拒絕,所以這事情就一拖再拖,哪怕是半個月前,惠宗帝已經派人查出殺手都是大理國派出的,卻也是裝作不知,反正我不答應,也不拒絕,我還不挑明,你就沒辦法。
可事情再拖,也有結束的時候。前兩日,西夏安插在大理的探子來信說,大理國新皇登基,保定帝正值壯年,卻退位出家至天龍寺,皇位由太子段興接掌。
保定帝出家落發那一日,天龍寺卻突現神跡,天空一道真龍虛影橫跨數十裏,昂首向天。
根據西夏皇宮內高手分析,應是保定帝落發之後,大徹大悟,一朝晉升先天武者境界。隻是這橫跨數十裏的虛影委實有些嚇人,比尋常高手晉升先天之時,威勢足足多了五六倍,想來厚積薄發,功夫足以與浸淫先天境界多年的老一輩高手較量了。
前有大遼勢如破竹侵占大宋,後有大理強勢崛起,西夏惠宗帝直感覺自己越來越跟不上節奏,滿心焦灼,是以今天見到競選駙馬的優勝三人,也是提不起半點興致,隻想匆匆解決了這件事之後,好好研究下如何應對接下來的變幻形勢。
天不遂人願,惠宗帝心中一直擔憂大理怕不會如此善罷甘休,果然是怕什麼便來什麼。
當公主帶著麵紗出現,大廳眾人心情澎湃,氣氛上升至高潮之時,門外匆忙跑進一個傳令兵,對著惠宗帝說道:“陛下,大理國使者求見。”
惠宗帝心裏頓時一個“咯噔”,不顧四周詫異的眼神,當即就是大袖一甩,說道:“不見,讓他在外麵等著,就說本王在選駙馬,等此間事了,再談其他。”
不等侍衛應聲而去,就聽門外傳來一道洪亮的聲音,道:“陛下真是好大的脾氣,莫非欺我大理無人否?”
聲音由遠及近,不過兩句話的時間,眾人隻見人影一晃,大廳中間突然出現一穿著玄色紫袍男子,此人麵如冠玉,領袖氣質宛若天生,最吸引的人便是他那雙如星辰般浩渺深邃的眼睛,仿佛隻要看了一眼,就連魂魄都要丟失了一般。
“大膽!你是何人?竟敢擅闖皇宮,來人,給我將此人拿下!”
作為西夏“一品堂”的堂主,也是如今西夏三大將軍之一,惠宗帝身邊紅人的李天霸見有外敵出現,當仁不讓的一腳邁出,擋在了惠宗帝身前,嚴詞厲色的對著來人喝道。
隨著聲音落下,四周頓時湧現出數百鐵甲侍衛,鐵矛“鏗鏘”,就要上前將來人囚禁。
來人神色不變,也不見其有什麼動作,眾人卻看見自來人四周頓時湧現出無數氣流,攪的四周空間亂成一片,侍衛再多,也隻是上前之後,或是手中兵器不由自主的砍向周圍同胞,或是身體不受控製,猶如喝醉酒一般,踉蹌倒地。
隻是片刻功夫,數百的鐵甲侍衛就紛紛倒地,有一半以上的人還被自己人給砍傷了。
這一手神乎其技的功夫瞬間鎮住了大殿眾人,那李天霸也是喏喏著不再說話,但因身負其責,還是堅定的站在了惠宗帝的前麵。
惠宗帝隻是略微皺了皺眉,便說道:“你究竟是何人?”
來人淡淡一笑,道:“大理中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