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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雖然它們救人的姿勢比較清奇, 是靠飽餐一頓。
角雕是隻老實妖, 雖然被人說長得醜, 但是他早就習慣了, 不但沒計較, 還製止了乍起翅膀豎起翎羽(→注:大概相當於人類伸胳膊擼袖子)的師妹。
要不然憑著錦雞以往的戰鬥力, 能對著嚴宥之單方麵地吵上一個時辰,誰也拉不開。
總之, 無論如何,嚴宥之終於接受了麵前這兩隻鳥,包括身後還有一大群鳥都會說話的事實。
在得知這群鳥都是貴人養的之後,他在心裏已經對這位素未謀麵的貴人有了一個初始印象——養鳥高手。
嚴宥之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提著鳥籠子逛熱帶雨林的高人形象。
別人養鳥是養上萬塊的鸚鵡八哥, 就會說個你好再見歡迎光臨;貴人養一群能和人吵架還能吃蠱蟲的鳥妖, 從跟腳上就贏了。貴人果然是貴人。
又在原地歇息了一會兒,吃得肚皮滾圓的雀鳥們成群結隊地飛了過來, 飛行姿態略顯笨拙, 但圓滾滾的小鳥們披著五顏六色的彩羽, 看起來十分憨態可掬。
連特種兵這群大老爺們都被萌住了, 畢竟這可是自己的救命恩鳥。
小鳥們一點兒不怕生, 像是懶得自己飛行,三三兩兩地落在了人類的肩膀和頭上,抬起翅膀, 歪頭愜意地梳理起了翅膀下的茸羽。
這隊特種兵的小隊長原先一直跟在身邊傳遞著嚴宥之的命令, 看起來穩重又可靠, 但這會兒目光完全被自己右肩的珍珠鳥吸引去了,一眨不眨地盯著小小的鳥兒,差點走路都成了同手同腳。
嚴宥之看著他耳朵上薄薄的紅色,在心中感歎,果然還是個才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啊,對於可愛的小動物絲毫沒有自製力。
也許是兵哥盯著珍珠鳥的時間長了,走起路來又特別平穩,肩膀還寬寬的躺起來很舒服,藍灰色的小胖鳥用紅色的喙啄了啄他的耳朵,偷偷從翅膀下麵叼出來了一條肥肥的蟲子。
嗯,這隻小小鳥比較貪吃,不光跟著大部隊捕食,還偷偷藏外賣來著。這是見到了好朋友才忍痛分享。
嚴宥之本來已經放鬆了心情,乍一又看到長著人臉的蟲子,下意識地往後跳了一步,掏出了已經報廢的羅盤擋在麵前。
他肩膀上閉目養神的畫眉不滿地啄了一下嚴宥之的側臉。
嘖,毛毛糙糙又大驚小怪,果然年輕人就是不靠譜。
另一邊,兵哥開開心心地收下了小小鳥給他的禮物,從口袋裏取出剩下的一點壓縮餅幹,捏碎了喂給新朋友。
一人一鳥望向嚴宥之的目光驚人的相似——這麼大的人了,還怕蟲子,真丟人。
嚴宥之:“……”
這是蠱蟲啊,有劇毒的!你們到底懂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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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秀讓鳥妖們把特種兵帶到他們的暫住地,就算完成了嚴淩安托付的任務。
至於他把嚴警官辛苦默寫下的情報隨手塞給了一隻山雀,又被山雀在吃蟲子的時候一起吃了這件事……
圓秀表示,我不知道。
反正他把人都送到了,有什麼情報他們見了麵再交流不是一樣。
他此時正按照角雕探測到的信息,去抓捕……不,去為魔宮聘請員工食堂新任掌勺大廚(→注:也可以叫做養蟲高手/喂鳥大師)。
用上了縮地成寸的法術,圓秀素白的僧袍下隻是短短地邁出了幾小步,已經將茂密的樹影甩在了身後,耳邊隱隱可以聽到直升機引擎的轟鳴。
“他們人呢?”巴頌用泰語在咆哮。
他反反複複地在一旁走來走去,周圍一圈的草地都被他的皮鞋踩得塌了下來,露出中間擺放著的一尊黑色佛牌和正跏坐在佛牌前方的黑衣僧人。
阿讚丹的臉上頭一次收起了從容不迫的微笑,露出嚴肅凝重的神情來。他嘴唇翕動,語速極快地默念著咒文,臉上和身上刺青的符咒像是有生命一樣在皮膚下蠕動。他身下的影子突然變得深沉起來,不是普通意義上的黑,而像是有什麼冰冷而邪惡的東西掙紮著要從濃鬱的陰影裏爬出來。
“稍安勿躁,乃巴頌。”阿讚丹睜開眼睛,深黑色的瞳孔和他身下的影子一樣呈現一種無機質的黑色,讓巴頌覺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