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夜色清涼。
榮珵平躺著在床上,久久不得入睡,腦海中不停回想著中午公良臻的奇怪舉動,心中愈發不安,在床上翻滾了幾圈,又坐了起來,一張玉白的臉上糾結萬分。
他也探了脈搏,氣息沉穩渾厚,沒有半分差錯,那她怎會如此累,皺了皺眉頭,榮珵有些想不通。
安和本來想進來瞧著公子近日睡安穩了沒,打開床簾一瞧,他家公子正呆愣愣的坐在床上,一襲雪白的褻衣裹身,春日正是夜晚寒涼的時候,心中一緊,連忙取下衣架上的暖裘給他裹上。
詢問道:“公子可是有什麼心事睡不著覺,奴前去給公子跑一些安神的茶。”語罷,便準備走了。
“安和,停下!”榮珵直起身子,連忙說道。
“本公子沒有什麼事。”
安和坐在床邊,眉頭一緊,試探的問道:“公子真沒什麼事?”
榮珵想了想,咬了一下唇角,說道:“你悄悄的去王爺住的地方探一下,看下王爺這幾日有沒有什麼異常,探到回來告訴我。”
安和心中奇怪,但是作為奴才也沒有質疑他的想法,想著這事也不是沒有幹過,便應下來了。瞧著時辰也不早了,便哄著榮珵睡下後,輕輕的掩住了門。
他慢慢側走過長廊,夜風有些涼,他微微縮了縮身子,便看見前方有人站在那裏。他定睛一看,是張久弗,心中疑惑,便走上前去。
問道:“這麽晚了,張大人怎生還不歇息?”
張久弗腰間別著一把長劍,一身青黑色的勁裝稱得人英姿非凡,麵目清雋,向著安和抱了抱拳,說道:“安總管,王爺有請。”
安和微楞,心中劃過一堆念頭,他從小從一群侍從裏麵脫穎而出,自然不是蠢笨之人。他收起念頭,有意試探的問道:“可是王爺有什麼事對我不滿的。”
“安總管自是極好的,隻是王爺召喚,小將也不知道為何,但是鯁在喉,是一定要殺的,還有……其身後之人,搓一搓氣焰亦然如此。
不過,那人前來探查,看起來,不像是北唐的手筆,北唐探子沒有那般喜好繞圈子,這人……
何遠撩了一眼劉全,正在宴上,侃侃而談之人,怎樣看,都覺得可疑的緊。
她趴在屋簷下,深黑的衣物與夜色融為一體,格外不引人注意,何遠屏住呼吸,觀察著周圍的人。
裏麵的人,主要的人就是羅不起和劉全,其餘之人站在兩人身後,涇渭分明。大概就是守衛兩人的人。
如此說來,原先她覺得那些守衛之人,氣息運功姿態熟悉,回味過來,竟然和邊關那兒將士的氣勢無出一二。
她有些奇怪的想著,按理來說,北唐這些年裏麵,邊關還是比較安定,那裏會需要這些人前來首都陽翟,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來和劉全相商,動用這般精兵悍將,何遠有些不明白。
她仔細觀察著裏麵環境,見著裏麵大致觀察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