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李白薇這一口一個朋友,楊池律哪裏還不明白李白薇的意思呢?他苦笑一聲,自嘲道:“嘿嘿,原以為我做出傷心模樣,怎麼說也該能讓你心軟幾分,哪怕是對我好聲好氣的說幾句話,可這到頭來還是我高看了我自己。”

聽楊池律這話的意思,方才那副“世人辜負我”的模樣,竟然是他裝出來博李白薇同情心的。想明白了這一點,李白薇不免有些尷尬,臉色變得有些怪異,她真是想不明白,這一向行得正坐得直的楊池律怎麼會為了她變得如此的卑微?

“楊公子,這世上千千萬萬個好姑娘,你實在不該在我身上花費太多的時間,我這一生,都是要與白郎在一塊兒的,楊公子日後還是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去吧。”為了讓楊池律徹底的死心,李白薇甚至故意喊了白如畫“白郎”,這樣肉麻的稱呼,在這之前,她可從來沒有這樣叫過白如畫。

楊池律眼看自己的一腔癡情換回的不過是自作多情,不禁自嘲一笑,很是沮喪的說道:“世上千千萬萬個好姑娘?可我隻遇到你這一個,也隻心悅你這一個,你於我無意便也罷了,為何你總是想著要將我推去別人的身邊?”

“誰說這世上就我一個好姑娘的?”李白薇癟了癟嘴,耐著性子道:“遠的且不說,就說你祖母身邊伺候的那個小女史香蕊,就是之前在你們楊家的時候,領我去耳房休息的那位,我看她就是個十成十的好姑娘。”

“香蕊?”楊池律疑惑的皺了皺眉頭,似乎是不理解為何李白薇會突然提起香蕊這個名字。

“‘凝然愁望靜相思,一雙笑靨嚬香蕊’,就是那個香蕊呀,你自己家的女史,難道你自己還不認得了?”李白薇說道。

楊池律微微頷首,道:“認自然是認得的,我隻是不明白,你為何突然會提起香蕊。”

在李白薇看來,上次在楊府小花園的時候,自己在楊池律麵前點明了香蕊的心意,楊池律怎麼也該將這個姑娘放在心上才是,誰知道這楊池律竟然是聽過就忘,在往後的日子裏竟全然沒有思索過香蕊這個人。

想到這兒,李白薇深深歎息一聲,道:“我上回不是與你說了?你祖母屋裏伺候的那個香蕊姑娘心悅於你,她明知道你喜歡我,卻還是想要幫著你來說動我,這樣寬容大度替他人著想的姑娘,難道算不上是個好姑娘?”

“這自然……”楊池律猶豫著,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探討這個問題。

李白薇接著說道:“香蕊心裏喜歡你,就是認定了你,我聽說楊家的女史到了歲數就會被放出府去,或自尋人嫁了,或由楊家做主婚配,我估摸著香蕊那丫頭的性子,為了你怕是會終身不嫁,日後就一直伺候楊老太太,等老太太過世了,這姑娘沒準兒就在楊老太太念佛的寺廟裏做尼姑去了。”

聽著李白薇這一口一個朋友,楊池律哪裏還不明白李白薇的意思呢?他苦笑一聲,自嘲道:“嘿嘿,原以為我做出傷心模樣,怎麼說也該能讓你心軟幾分,哪怕是對我好聲好氣的說幾句話,可這到頭來還是我高看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