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李白薇難得的有些忐忑,聽白如畫說了許老先生的事跡,對於這樣的老人家,她是打心眼裏敬重的,如今要去見真人了,多多少少有些激動。
因為事先遞過拜帖,兩人到了許宅的大門口就被領進去了,接待他們的是許老先生的兒子和兒媳。
有著許老先生的餘蔭,其子許明就算天分不高,也在國子監有著一官半職,添為國子監祭酒,很清閑的一個職位,權利不大,但有清名。
見白如畫如約而至,許明有些歉意的說道:“白將軍能來探望家父,下官心中感激,隻是父親他早間喝了藥就睡下了,現在還未醒來。”
“無礙的,隻要許大人不閑我們夫婦叨擾。”白如畫他們既然都上門拜訪了,當然要等許老先生醒過來,探望他才是此行的目的。
都是有心人,聊天的氛圍還算熱絡,不曾冷場,大概過了一刻鍾,就有丫鬟前來通傳,說許老先生醒來了。
一行人起身前往他的臥房,許老先生已經在下人的伺候下,坐靠在床邊了。
李白薇看著眼前的老人,隻覺得他身上的氣質說不出的儒雅,那是歲月的沉澱,滿腹詩書堆砌出來的,可惜白玉有暇,那雙無光的眼睛,讓人看的心揪,感歎老天,為什麼不對這樣優秀的人眷顧一二。
“許先生,我帶拙荊來看望您,最近身體好些了嗎?”白如畫的聲音柔和了許多,語氣滿是對麵前的老人家的敬重。
“老朽沒事,都是他們大驚小怪,你軍務繁忙,沒必要因為我這個糟老頭子耽擱了事情。”自從許家沒落之後,少有人再踏足了,白如畫如今高官厚祿,還願意上門,他沒有看錯人,但是沒必要因為他,憑白給人增添煩惱。
說完之後許老先生或許是覺得自己剛才的話有些生硬了,複又開口,“是李氏吧,也不知道這樣鍾靈毓秀的人,是怎麼被你拐回家的?”
被老人家當著眾人這樣誇讚,李白薇有些害羞,世人多覺得,能嫁給白如畫,是她這個鄉下農女高攀了,也隻有許老先生第一次見麵就這般說,“見過許先生。”
“看您老的神色,最近都不曾好眠嗎?”見他眼底的青黑,略顯蒼白的麵容,李白薇的職業病犯了,忍不住問了出來,對於這位朝她釋放善意的睿智老人,李白薇自是希望許老先生能夠百歲無憂的。
許老先生有些驚訝,沒想到這麼多伺候他的人都沒看出來的問題,竟然被李白薇一語道破。
他最近的確休息不好,早些年的藥,傷了他的眼睛還埋下了病根,等到年紀大了就爆發了出來,頭總是隱隱作痛,最近還有愈加嚴重的趨勢,可他這病就連太醫都沒有辦法,他便也就沒有說出來讓後輩擔憂。
前幾日因為休息不好,一個不慎感染了風寒,就把孩子們急的團團轉,許老先生見太醫把脈之後,完全沒有察覺出他的病情,更是歇了心思,也許是他的命數到了吧。
“最近身體不適,睡的不太安穩。”許老先生含糊的說了幾句,想要略過這話題。
這一路上,李白薇難得的有些忐忑,聽白如畫說了許老先生的事跡,對於這樣的老人家,她是打心眼裏敬重的,如今要去見真人了,多多少少有些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