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許清一言不發,他就知道這孩子是不服氣的,歎了口氣,耐心說道:“我知道你是因為一片孝心才如此的,可行事太過魯莽衝動了,白夫人的好意,你即使不領情,也不該出言譏諷,對於人、事的判斷,也太糊塗了……”

許老大人的話一字不落的進了許清的耳朵,他的臉色漲的通紅,不知道是羞得還是怒的,半大的孩子,被自己敬仰的祖父母這般訓斥,眼圈已經泛紅,楞是強忍著沒有掉下淚來。

“清兒知錯。”雖然許清還是不服氣,但他還是啞著嗓子吐出了一句話。

聽到許清硬生生的回應,許老先生無奈的搖著頭,“唉,也是我苛刻了些,但許家已出日薄西山之相,你父親……我隻盼著你能重振許家的門楣。”他也是沒有別法子了,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對於繼續活下去,已經不抱希望了,即使李白薇天資卓越,畢竟他年齡也擺在那裏,他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許老先生隻想趁自己清醒的時候,能多教教孫子,許清也隱約感覺到了他的意圖,心中悲切,卻學的很認真。

送人折回來的許明,在門口駐留了許久,默默的收回了伸出去的手,趁四下無人的時候,抹了抹眼角,也怪他無用,做事又不知變通,在官場上也沒什麼建樹,不然也不會讓老父現在還不能安心養病,要為家族的未來擔憂。

等用過午膳之後,許明就遞折子進宮了,因為是去的太醫院,倒是少了很多程序,找到當年主治的太醫,說明來意之後,就等著回複。

見許明驟然提起多年前的往事,趙太醫有些意外,但思及麵前的人是許老先生的兒子,也就想的通了,“當年之事是老夫無能,不知貴府是請了哪位神醫?”

“不瞞李太醫,救老父的人正是驃騎將軍府的白夫人,還請趙太醫將藥方告知,許某感激不盡。” 他將姿態放的很低,全然沒有了之前文人的清高。

聽到李白薇的大名,趙太醫那是心服口服,“難怪,李先生出手,我等自愧不如。不過此事還得請明聖上,雪上一支蒿幹係重大,我不能擅自做主”因為麻沸散和縫合傷口一事,太醫院的太醫們對李白薇那是發自內心的敬佩,紛紛稱之為“先生”,以表達恭敬之意。

“這是應當的,麻煩趙太醫了。”許大人也知道他的難處,這樣的毒藥,皇帝當然不會允許它的配方外流,不然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亂子。

讓許明感到驚訝的是趙太醫對李白薇的稱呼,當世被稱之為“先生”的人實在是少有,何況是女子,能被如此尊敬的更是鳳毛麟角,除了史書記載中的奇女子,雖然心中訝異,麵上卻沒有顯露出來,對於李白薇,他也是感激的。

這事宜早不宜遲,趙太醫也不為難他,畢竟自己也想知道,這樣烈性的毒藥,要如何才能解。

此時,坐在禦書房的陳懷,聽到趙太醫求見的消息,心中微微發緊,就怕是皇貴妃出了什麼問題,最近皇貴妃的身體就是交給趙太醫調養的,如今未經傳召求見,顯然不是什麼好事情。

看到許清一言不發,他就知道這孩子是不服氣的,歎了口氣,耐心說道:“我知道你是因為一片孝心才如此的,可行事太過魯莽衝動了,白夫人的好意,你即使不領情,也不該出言譏諷,對於人、事的判斷,也太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