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把許文林帶下去。”皇帝寒聲的下達了命令,麵沉如水,好好的一場宴會被鬧成這個樣子,做為帝皇的臉麵被扔到鞋底下踩,陳懷已是怒火中燒。
在此刻,他對許老先生的不滿已經攀登到了頂峰,他大肆誇耀的人,就是這樣的瘋子,往後史書上就會添上一筆,說他陳懷識人不明,若不是他還保留著一絲理智,定會下令重罰。
同時,對診治許老先生的李白薇,也多了幾分不滿,若不是她說許老先生身體痊愈,又哪裏會有今天的事情,之前有多欣喜,如今就有多憤怒。
看到失控的老父親惹得龍顏不悅,許明膽戰心驚的跪伏在地上像皇帝請罪,他甚至都不敢想許家之後的命運,“臣父身犯惡疾,禦前失儀,還請陛下贖罪。”
隻是當眾被打了臉的皇帝又怎麼會因為一兩句告罪就消了氣,皇帝怒火難平說道:“既然身體不適,就好好的待在家裏養病,許卿既是孝子,就在家侍疾吧。”
陳懷的聲音沒有絲毫溫度,回蕩在大殿之內,讓原本還在看熱鬧的人都夾緊了尾巴,“白李氏受了驚嚇,就回將軍府好生修養。”
幾句話就定了三人的懲罰,幽禁、停職、禁足,皇帝是毫不心軟,說完之後就直接憤然離席。
眾人等了半響之後,才敢抬起頭來,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皇帝是拍拍屁股就走了,他們不敢這麼做呀,但宮裏也不是他們能留的地。
“陛下身體不虞,先行離席,諸位大人也散了吧。”麵對這麼一個爛攤子,皇貴妃不得不出麵善後,“古月國的使臣還得勞煩鴻臚寺的大人好生招待了。”
“臣等謹遵娘娘口諭。”等了準令的大臣們,一個個跑的是比兔子還快,也顧不得這跟同僚上司拉近關係、互相訊息的大好時機了。
不多時,大明宮就空蕩蕩的了,許家的人早就被侍衛“護送”著回家了,隻餘白如畫夫婦、呂相還未離開。
這樣的結果讓看戲的呂相很是滿意,他臉上噙著笑意向白如畫走去,“白將軍,白夫人身體還好吧?需不需要老夫幫忙去找個太醫?”
見白如畫陰沉的臉色,他嘴角揚起的幅度更大了,故意刺激道:“喲,你看我這記性,白夫人自己本就是個醫術高超的大夫,當然用不著太醫了。”
李白薇的手被白如畫緊緊的握住,她有些承受不住,男人的力道大的出奇,她隻能用另一直手搭在他的手背之上,以做安撫,應付道:“多謝呂相的好意。”
呂相深知這事不管怎麼說他都逃不過被猜忌的,說跟他沒關係也沒人信呀,對此呂相看的明白,既然如此,他還不如放肆一回,看白如畫明明怨恨的要死,卻也隻能忍氣吞聲吃癟的表情,實在是叫人大快人心。
就在呂相還準備開口揶揄白如畫時,一個穿著鵝黃色宮裝的侍女,行至幾人跟前,福身行禮,“白夫人,娘娘恐您勞累,安排了轎攆,還請您移步。”
皇貴妃到底是個精明的,今日發生之事確實蹊蹺,雖然皇帝暫時惱了李白薇,但皇貴妃看的明白,有白如畫在,怎麼也不會鬧的太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