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內,夫妻倆同心一體,倒是沒出什麼亂子,可許家那邊可謂是雞飛狗跳。
許老先生回到家之後,癲狂的跡象還是沒有緩解,反而愈加嚴重,甚至還有自殘的現象,沒辦法,隻能趕緊去請大夫。
可剛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許家連太醫都請不來,隻能去請京城的醫館裏的大夫,口碑最好的濟世堂,他們自然不會上門去請,對於李白薇的信任已然不再。
請來看診的是回春堂的周大夫,胡子都發白的年紀,還被許家的下人請了過來,走的匆忙,甚至來不及洗漱一番。
這位周大夫從醫一輩子,在京城一帶算是小有名氣的大夫,但當他看到用布緞困在床上的許老先生的狀態,還是不免有吃驚,不過還是識趣的沒有多問,本本份份的上前請脈。
感知著手底下的脈象,他的麵容愈發凝重,收回手後,略為慚愧的開口道:“恕老夫學藝不精,還請許大人另請高明吧。”
“周大夫,你可是京城最有名望的大夫,求你想想辦法再看看吧。”許明眼中光芒瞬間暗淡了下去,周大夫的話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人的壽數有限他看得清,可許老大人決不能就這般去了,他老人家一輩子的清名,不能到臨了的時候全毀了,文人重名,那是比死還難受的事情。
“唉,老朽真的無能為力,觀老大人的病症,倒是跟服用了五石散的症狀差不多,不要這樣,我先開一副安神的藥讓老大人服下,至於別的……”
未盡之意,在場的人也都明白了,周大夫到底心軟,多嘴說了一句,“濟世堂有位李大夫醫術極好,許大人或許可以請她過來看看。”
聽到“濟世堂”三字,許大人沉默了下來,但還是謝過了周大夫,讓管家好生的把人送走了。
等許老先生服藥睡著之後,已經是後半夜了,看著終於安靜下來的老人家,眾人都齊齊的鬆了口氣。
要說之前隻是氣惱李白薇,如今許明對她是恨了,要說今日老父親之所以會在君前失儀定是因為服了她的藥,才出現如此瘋狂的狀態。
他自認並沒有得罪將軍府,李白薇為何要害人至此,恨隻恨自己識人不明,還對傷父仇人感恩戴德,許明越想心中的怒火越盛,寒聲吩咐,“將那藥都給燒了!”
見自己的父親如此武斷,守在許老先生身邊的許清,眉頭反而皺的更緊了,還算稚嫩的臉龐,愣是看出了幾分滄桑之感。
“父親,之前白夫人就囑咐過,給祖父的藥不能過量,是不是其中出了什麼岔子?”許清之前是不信李白薇的,但經過許老先生的談話,又見他身體逐漸康複,反而對李白薇多了幾分信重,這個時候還能理智的分析。
聽到許清說的,正在氣頭上的許明也冷靜了些,仔細的琢磨過後,厲聲說道:“查,我到要看看府裏有什麼妖魔鬼怪。”
許夫人的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府中大小事情都是她這個當家主母在管,此話全然不顧她的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