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兩麵派】(2 / 3)

殊不知,這飯桌上的雞蛋,就是趙琴花這個婆婆打壓兒媳的工具。

雞蛋當然不稀罕,稀罕的是,在婆婆眼裏,這個兒媳到底算什麼。

初來乍到,還沒把情況搞清楚,舒寧自然不會上來就和所有人鬧翻,她翻了半個白眼兒,轉眸向雷浩,抬手直接把雷浩手裏的雞蛋拿了過去,邊剝邊道:“當然吃了。”

雷浩沒當回事,就覺得今天老婆口氣有點衝,悶頭吃飯,而桌對麵的母子兩人卻齊齊抬眼看了正在剝雞蛋的舒寧一眼。

雷靜轉珠子滴溜溜一轉,暗自挑挑眉,沒說話,吃著自己的飯,而趙琴花這個婆婆已是滿臉不高興,看向舒寧的眼神都冷淡了,那眸光裏似乎寫著——你怎麼可以去吃這個雞蛋?

可舒寧就是要吃,她不但吃了一個,還把雷浩手邊的另外一個也吃了,兒子雷星宇嚷嚷著吃飽了不吃了,剩下半個雞蛋,舒寧沒二話,也給吃了,一早上兩個半的雞蛋,成功氣飽了趙琴花,完美,上班!

送完雷星宇去幼兒園,舒寧去周蓉所在的公司上班,雖然會計的活兒暫時幹不來,好在2.6升級成為嶄新的3.0後,能力升級,幫忙搞定了工作。

舒寧坐在自己工位上,看腦海裏係統界麵的劇情內容。

最開始,其實就是非常普通的婆媳矛盾摻雜著姑嫂矛盾,原主這婆婆和小姑子,母女份的麻煩精,過來之後,整天給周蓉找不痛快,周蓉起先還忍忍,忍到最後受不了了,要求雷浩把母女兩個送走。

雷浩沒辦法,照做了,不過沒把人送遠,就在自己小區給親媽和妹妹租了個小房子,包月租和水電煤。

一套房子加水電煤的租金趕上周蓉半個月的薪水,雷浩不聲不響簽了一年合同,周蓉也忍了,隻當花錢買個清靜。

哪兒知道沒多久,整個小區裏就盛傳是她把母女兩個給趕出家門的,兒子可憐他們,才給同小區租了房子,碰麵了得繞道,要不然媳婦會罵得特別難聽,生活簡直艱辛。

常在小區裏逛的不是帶著孩子的奶奶外婆,就是遛彎的中年阿姨,八卦談資基本上繞不開婆媳關係,趙琴花和雷靜母女兩個這麼一折騰,整個小區裏的老阿姨都知道了,周蓉頓時成了被人暗地裏指指點點的對象,連小區裏的孩子都會對才五歲的雷星宇說,你媽媽欺負你奶奶和你姑姑。

周蓉簡直要瘋。

人言可畏,而周蓉最後也就是被無數張嘴的謾罵給擊垮的。

事情的起因自然是婆媳、姑嫂矛盾,而導火索,是雷靜因為明星夢,去參加一個歌唱比賽的分區選秀。

選秀甄選以直播的形式公開進行,賽場上,評委問出為什麼要參加比賽這個官方問題,雷靜語出驚人,說她和媽媽被嫂子趕出家門,她想唱歌賺錢給媽媽買房子,這樣以後就不會被趕走了。

當時彈幕因為這個回答刷爆了整個直播間,導播和比賽主辦方大概覺得這是個賣點,不但讓雷靜晉級了分區十強,還把這段給剪進了十強比賽的預告裏。

預告視頻裏的雷靜火了,周蓉這個“惡毒嫂子”的形象也在網友的謾罵中飽滿了起來。

其實如果不關注網絡,網上別人罵罵,也不會影響正常生活,但雷靜自從在“惡嫂子”身上嚐到了走紅的甜頭之後,便一路下去,邁出一條吃人的偏道。

她拉著趙琴花在媒體麵前扮起了苦情的母女,什麼寡母一個人拉扯大兩個孩子,辛辛苦苦供出兩個大學生,又給兒子買房娶老婆,最後卻被媳婦趕出家門;什麼妹妹為了兄長念書,自請輟學打工兩年,拿自己的嫁妝給哥哥買房,最後卻和母親一起被惡毒嫂子趕出家門,如今立誌唱歌賺錢,華麗轉身。

雷靜這小姑娘當年學上得不怎麼樣,網絡倒是玩兒得溜,很會給自己找話題,利用“婆媳、姑嫂話題”把自己在網絡上炒紅,沒多久,很多媒體就聞風而來,想要采訪一下時間的另外一位女主角,傳說中把婆婆小姑子趕出家門的“惡嫂子”周蓉。

遇上這種事,有理也說不清,更何況還是家庭瑣事上的矛盾,某些媒體記者身為媒體人不去挖掘事件背後的真相,反而問很多刁鑽的問題,比如直接問周蓉婆婆小姑子是不是搬出去住了,他們家到底夠不夠大,能不能多住兩個女人,既然最開始住在一起,那為什麼又搬出去租房子,還在同一個小區。

周蓉又不是明星,哪裏有麵對媒體記者的經驗,又忽然被閃光燈鏡頭聚焦,茫然又慌張,想要淡定,最後卻落荒而逃。

但網絡暴力並沒有遠離她,沒多久,她的工作地、小區地址、電話號碼、甚至車牌號全部被曝光,諷刺謾罵的短信電話接連不斷,公司同事也開始議論紛紛,周蓉在外忍耐克製,回家隻能讓丈夫雷浩想辦法。

雷浩自己腦門上也是一頭的官司,他的手機、工作單位也一樣被曝光了,罵他不孝、不疼妹妹的信息也是一條接一條,領導都特意找他聊了幾次,讓他要私生活處理好,不要影響工作。

周蓉和雷浩就是兩個普通人,遇到這種事求助無門,隻能找雷靜和趙琴花。

可母女兩個一口咬定她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信息不是她們曝光的,媒體也不是她們找的,她們也無能為力。

雷浩就對雷靜說:“那你澄清一下吧,你嫂子什麼時候有對你們不好了?”

雷靜:“她對我好嗎?”

雷浩:“就算不好,什麼時候趕你們出去了?住在一起有矛盾是正常的,房子給你們租的也是我出的錢,我每月給你們交房子水電費都是工資卡,你嫂子什麼也沒說過,真對你們不好,還會讓我給房租?”

雷靜:“哥,你的意思是,那點房租,我還得感恩戴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