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溪紅氣了很長一段時間,在家都不和小夫妻他們說話。
胡白宴不以為意:“媽,人家是打你,但你不是也打回去了嗎。別鬧得咱們是弱勢群體,不合適。再說了,菲菲的師兄,她現在沒有其他親人,就這麼一個師兄,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好了啊。而且許師兄都失憶了,也挺慘的,沒比你好到哪裏去。”
胡溪紅怒說:“她失憶是我造成的嗎!?”
胡白宴:“那媽你變不回原身查來查去也沒發現和他有關啊。”
胡溪紅:“臭小子!到底誰生了你誰是你媽?竟幫外人說話!”
舒寧身為媳婦,自然也要來胡溪紅這邊勸說,她的路線無非就是求情裝可憐,胡溪紅向來吃軟不吃硬,外加許霆一身血躺在地上的感官刺激也多少滿足了胡溪紅報複的快感,她氣了沒多久,也就不生氣了。
隻說:“等他好了趕緊讓他走,一個天師住妖族的醫院,像什麼樣子。”
胡白宴提醒她:“媽,你忘了嗎,許師兄已經不是天師了。”
不提醒還好,一提醒胡溪紅陡然就想起了兒子白毛上的點點綠光,炸道:“他不是天師!他為什麼不是天師了要不要我幫你想想啊!”
胡白宴一臉無所謂:“媽你胡說什麼呢,許師兄怎麼會是隔壁老王,我媳婦隻喜歡我一個。”
胡溪紅:“滾蛋!”
許霆的宗旨是,協助舒寧,飾演一個默默守護的暗戀者,所以這次相遇之後,許霆得留在舒寧身邊。
眼看著快出院,舒寧特意就此和許霆進行了協商。
她告訴許霆,既然他走了失憶後暫時一落千丈這條路,那她身為師妹,肯定不能不管不顧,她準備讓他在肉食店幫忙,從基層幹起。
雖然各有各的劇本,但宗旨和主線得統一,許霆對此沒有異議,卻問:“那請問師妹,我住哪兒?”
舒寧想了想,“你這‘失憶’前一直住酒店是吧,那這樣,肉食店旁邊給你租個房子。”
許霆笑了笑,沒說話。
舒寧沒把許霆這笑當回事,轉頭就準備給許霆找房子,結果房子還沒開始找,在店裏打理生意的他忽然接到胡溪紅一通怒氣衝衝的電話:“是你讓白宴把那個姓許的接回家的?”
舒寧一腦袋問號,眼皮子忽然開始狂跳。
趕回家,就見許霆坐在家裏的沙發上喝茶,胡溪紅齜一身銀毛立在餐桌上怒瞪沙發那邊。
胡白宴迎過來:“老婆,你怎麼這會兒回來了?”
舒寧沒答,反問:“師兄怎麼在家?不是明天才出院嗎。”
胡白宴:“哦,醫生說今天也可以,就提前一天出院了。”
胡溪紅怒氣衝衝的聲音傳來:“她是問你為什麼把這個姓許的領回家!”
胡白宴一臉輕鬆:“哎,這不是我剛好去醫院檢查身體,順道就去住院部看看麼,和師兄聊起出院以後的事,他說暫時沒地方住,我想麼,反正家裏大,房間多,多他一個人也沒什麼,就帶回來了。”
舒寧看看沙發上淡定坐著的那道身影,再收回視線看看眼前的胡白宴,知道事情絕對沒後者說得這麼輕鬆,趁著胡溪紅不注意,眼神示意,把人叫去房間。
小夫妻躲在門口,舒寧低聲問:“到底怎麼回事?”
胡白宴瞬間露出一張悲天憫人的麵孔:“哎,我覺得許師兄太可憐了,明明本來是個法力高強的天師,結果現在變成這樣。”
舒寧:“他到底和你說什麼了?”
胡白宴:“其實也沒說什麼,就是我看他那個樣子,真的很同情他。”
舒寧:“……?”朋友,你同情傳說中的隔壁老王,你不是帽子綠,你是腦子都是綠的吧!
舒寧不得而知許霆到底做了什麼說了什麼胡白宴竟然會把人直接接回家裏,可能是她這個狐狸老公腦子有點不好使,當然,也有可能是許天師演技特別棒。
同為戲精,舒寧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回道客廳,胡溪紅不在,舒寧坐到許霆對麵,餘光掃過,胡白宴也沒跟出來,立刻探身過去,低聲道:“師兄啊,你要是想住過來,你可以直接和我說。”
許霆揚眉:“你會同意?”
當然不會。
許霆落下眉鋒:“那我當然沒必要說。”
舒寧問:“我們不該是合作關係?”
許霆忽然笑了一下:“你覺得呢?”
顯然不是,他根本就是來給她找不痛快順便完成任務的。
遇到這種,舒寧也隻能見招拆招。
而許霆剛來胡家也的確給舒寧找了個不痛快,這個不痛快倒不是舒寧本人不接受許霆的到來,而是因為胡溪紅這個婆婆不高興。
媳婦這位“娘家人”,鬥法把她打回原形,傳說中還暗戀媳婦,又是前任天師,無論哪一條,都讓胡溪紅這個婆婆特別不痛快。
雖然人是兒子接回來的,可胡溪紅想來想去,還是把問題歸結到媳婦身上,這師兄是她的師兄,如果不是她,他們胡家會和這個天師扯上瓜葛?
甚至暗想,會不會私下裏這兩人真的有什麼。
當婆婆的在家裏一旦對媳婦有意見,自然哪裏都不順眼,處處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