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悟空的斷言(1 / 3)

焦糖糕溜溜達達走了一會兒, 莊凡坐在馬上, 回頭望了一眼, 已經看不到那個小道士了, 於是轉過頭來問跟在馬側的大徒弟:“悟空啊,剛才那兩個都是妖精?”要不然徒弟也不能一攔再攔不叫他過去。

身後跟著的八戒聽了,驚訝的睜大眼睛,啥?妖精?他沒看出來啊!

糟!跟師父上路第二次遇見妖精, 他竟然無知無覺的錯過了!

而且還是一氣錯過倆!

他這個三徒弟蠢成這個樣子,會不會被師父退貨?

八小呆扛著九齒釘耙, 一臉垂頭喪氣。

大聖神情戒備,一點兒也沒放鬆,點點頭,道:“嗯, 師父說的不錯,而且我瞧了,這兩個妖精都是同一個扮的。”

此話一出,對八小呆又是一記重擊!

莊凡嘖嘖兩聲, 心道這妖精也愛cosplay?玩兒的還挺上癮, 要打要劫,你倒是直接動手啊,這麼玩兒是想幹啥?而且還送禮……

啊!對了!

“悟空,那他剛才送來的那一籃子……”

籃子好好的在八戒那裏收著呢。

大聖道:“是些真上了年頭的山參黃精之類的, 師父放心收, 放心用就是!”

莊凡就更納悶兒了, 問道:“悟空,這妖精什麼來曆?攔住咱們師徒,到底是想幹啥啊?”

悟空剛要開口對師父道破那妖精真身,冷不防一眼就看到了前麵拐角處巨石上盤踞的那人,不由得瞳孔一縮,道:“師父!”

莊凡狐疑地順著徒弟的眼神看過去,嚇了一跳。

隻見前麵山霧彌漫,突兀出來的山石上,隱約端坐一人,此人頂盔摜甲,手裏拎一把長,槍,氣勢雄渾,乃是個浴血沙場的將士打扮。

莊凡勒住韁繩,看著巨石上那安然不動的身影,倒吸一口涼氣,小聲兒道:“還是他?”

悟空拿著金箍棒小心戒備著,點點頭道:“是!此妖乃是個白骨精所化,師父莫怕,有徒弟在,此妖不足為懼!”

白骨精?莊凡茫然臉,想不起來了,他掏掏袖子,從袖子裏拿出一卷兒紙,打開翻了翻,一瞧,自己之前在上麵記著:白骨精,化作少婦、老婦、老丈,最後被悟空識破,打死。

哦,原來是這個倒黴孩子啊!

莊凡就又問徒弟:“他送來那籃子,真是好東西?”記得給唐僧送蜈蚣的就是這白骨精了。

悟空超無奈,心說咱這兒都快打起來了,師父你還惦記人家那點兒東西,回頭對莊凡道:“師父,你還不信我這眼睛麼?”

莊凡不好意思的道:“師父這不是想著,咱們拿人家手短麼,悟空啊,既然他真心送禮,他不動手,咱們一定要穩住!記住沒!”

悟空點點頭,答應了一聲,心道,下次再也不勸師父收妖精禮了,師父心軟,拿了人家一點兒東西就把對方當好人!

一個在西行路上,拒絕一切賄賂的大聖,出爐了,多少妖精扼腕歎息!

莊凡這才馭馬向前,與那將士打扮的妖精越走越近,看得越發清晰起來。

隻見此人正襟危坐,身上鎧甲破敗,滿是大片大片的黑褐色印記,胸口處空蕩蕩一個大洞,手裏拎的長,槍上,布滿刀砍斧劈的痕跡,槍纓上結滿黑色硬塊,風吹不動,霧氣襲來,此人咯吱吱扭抬起頭來了!

頭盔下麵,赫然是一副骷顱景象,嚇得八戒差點兒驚叫出聲。

見到莊凡一行人,那將士抖抖身上殘破的鎧甲,嘩啦啦一聲從巨石上站了起來,噗通一聲跳了下來,緊接著,還沒等悟空舉起棒子,便抱拳拱手道:“末將見過聖僧,恕在下甲胄在身,不能行大禮了!”

莊凡見他自稱“末將”,又是一副浴血奮戰後的慘烈情形,心中倒是起了一股敬意,趕緊又下馬,也不過去,遠遠地合十一禮道:“將軍不必多禮!貧僧豈敢在將軍麵前如此妄自尊大!”

那白骨精愧道:“末將對聖僧有所求,這禮聖僧自是受得!”

莊凡奇道:“不知將軍這一路,屢屢攔住貧僧師徒一行,所為何來?將軍不必遮掩,若有貧僧幫的上的,直說便是!”

那白骨精羞愧得腦袋都要栽倒胸腔裏去了,原來自己早被人家聖僧看穿了,可笑自己還以為毫無破綻,不過幸虧這次心一橫,以真麵目來見,否則到最後恐怕仙丹沒求到,自己也再沒臉見人了!

乃慚道:“聖僧不怪末將作怪,末將感激不盡!末將便鬥膽厚著麵皮跟聖僧實話實說了,末將,想向聖僧求仙丹一粒!”

莊凡跟猴子麵麵相覷,在彼此的眼睛裏都看到了濃濃的詫異,暗道,這妖精消息真靈通,竟然知道他們師徒手中有仙丹?

莊凡便道:“將軍,仙丹貧僧這裏自是有的,隻是不知你想用來做什麼?想要哪一種?”仙丹他們多得是,理由合適,也不是不能給一顆。

那白骨精聽了,以為此刷即將成功,大喜過望,忍不住向前邁了一步,動得猛了些,身上嘩啦一聲,掉下一塊鎖甲來,露出胸口折斷的肋骨來,斷口森然,破敗腐朽,看著十分淒慘悲涼。

那妖鄭重地抱拳拱手道:“實不相瞞,末將死後複生,在世上遊蕩至今,也已到了生死關頭,如不能再進一步,隻怕就要消失於天地之間了。末將是戰死沙場之人,即便再死,又有何懼!隻是末將此時在這世間仍有不舍,不甘就此灰飛煙滅,因此鬥膽在此攔住聖僧!”

說完這些,那白骨精嘩啦啦又一抱拳,低頭道:“望聖僧垂憐!在下所求不多,仙丹一枚便可!”

莊凡感歎一聲,原來真是個將軍,早這樣有話直說不就好了,非得玩兒角色扮演,乃問道:“不知將軍可否告知,你的不舍,乃是……”

是國仇?是家恨?如是這些,莫不如,超度他去了吧……

那白骨精聽了,自覺麵上羞紅,好在他帶著頭盔,背陽而站,再者一副幹枯骷髏,也看不出來,支支吾吾地道:“末將洞中,有一幹小姑娘……”

莊凡臉都黑了,心說你一個骷髏架子,竟然色心還不小,還一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