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崢有些哭笑不得,忙道:“二小姐還不知道我麼,我可不是隨便的人?”
死人妖哼了聲,道:“你當然不是隨便的人!“
楊崢道:“二小姐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但死人妖接下來的一句話,差點沒讓楊崢一頭撞死,隻聽得死人妖哼了聲,道:“你啊,隨便起來不是人吧?“
見楊崢長大著嘴巴,一臉的驚訝,死人妖咯咯一笑,率先跑開了。
“這丫頭還真敢說啊――?“楊崢望著跑開的死人妖感歎了聲,急忙跟了去。
彭家的女眷都住在後庭,楊崢進彭家也有些日子,但還是頭一次進後庭,這裏比起前麵顯得小一些,但畢竟是女兒家住居的地方,亭台樓閣,花花草草,隨處可見,難得可貴的是庭中各種建築配合得當,布局緊湊,以精巧見長,典型的江南格局。
楊崢穿堂過廳,繞過花叢,就見一座幽靜的小院了,一座小亭子,恰到好處的與兩麵厚重的牆壁相連,如此一來,正好將前麵的花園與女眷居住的地方分隔開來。
楊崢暗暗點了點頭:“當初修建彭家的人,一定是個高手啊?“穿過長亭,便看到了一棟小閣樓,小閣樓分為三層,聳立與在一片青磚紅瓦之間,顯得有些鶴立雞群之感。
楊崢也不知道大小姐住在哪裏,想找個人問一問,偏偏那死人妖不知去了哪兒,隻好朝閣樓走了去。
上了閣樓,直接去了第三層,便見閣樓內,並無豪華的裝飾,牆壁上掛著幾幅唐代仕女圖,便再無其他物品,一桌一幾、一壺一杯、四張竹椅,書架上,幾本線裝的古籍,樸實而無華,正是楊崢喜歡的那種。
憑著感覺,楊崢覺得這就是大小姐的閨房,腳步輕輕一抬走了進去。
閣樓的閨房裏,彭雙雙臨窗而坐,手托香腮,正出神的望著掛在窗前的一副字畫,那字畫並沒有太多的潑墨,便是粗線條也十分的稀少,但寥寥幾筆,畫中的女子體態纖麗淑婉,輕盈修長,高髻長裙,帔帛飄舉,衣裙舞動,仿佛是九天下凡的仙子?“
大小姐望著畫中的女子,眼裏慢慢的湧出了一絲笑意,腮紅邊的一抹羞紅,慢慢的彌漫在臉頰上,映著窗外射入淡淡的光輝,整個大小姐仿佛是一朵早春的桃花。
大小姐就這麼癡癡地望了一陣,看到最後,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的笑意漸漸散去,原本舒展的眉頭,慢慢的擰了起來,仿佛有某種說不出道不明的心事在心底壓著一般。
她重重的歎了口氣,對著那副字畫,狠狠的罵了聲:“騙子,騙子!”
罵了一陣,大小姐心中的氣結,似乎好了許多,打開了被自己手腕壓製的一本《雁丘詞》,輕歎了聲,細細念叨了起來: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
君應有語,渺萬裏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橫汾路,寂寞當年簫鼓,荒煙依舊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風雨。
天也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
千秋萬古,為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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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誦讀了兩聲,閣樓外便聽得一陣腳步聲,跟著一個聲音傳來:“大小姐在麼,我是楊崢,我來看你了――?”
大小姐扭頭一望,從敞開的木門望去,隻見楊崢賊頭賊腦的走了進來,一見她,登時大喜,哈哈一笑,道:“我就說這是大小姐的閨房了,果然沒錯啊!”
話音一落,大步走了進去,片刻的功夫,入了外門,徑自走向了窗前。
在中國的傳統文化中,未婚女子的住所稱作“閨房”,是青春少女坐臥起居、修煉女紅、研習詩書禮儀的所在。閨閣生活是女子一生中極為重要且最最溫馨、美好的階段,就象美麗的蝴蝶在鼓翼淩飛之前曾經慢慢蛻變、靜靜成長在一隻明絲纏繞著的玲瓏的繭。古人又把“閨房”稱作“香閨”,把未笄女子喚作“待字閨中”,所以尋常男子不能隨便進入,就算是有男人進來的。不過一般都是親戚。在嚴厲管束的大家庭裏,父母是不允許外麵的男子進入小姐的閨房的,而尋常男子,也不會隨便闖入女子的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