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福武功高強,射殺的箭矢雖多,仍被他一一斬落。
他盯著朱瞻基的所在,一步一步的衝了上去,眼看匪首如此厲害,楊士奇皺了皺眉頭,雙眼裏兩道厲光一閃,喝道:“火銃手準備?”
“火銃手啊?我日啊,這老頭還真猛啊?”楊崢嘀咕了聲,心中對沈豔秋更加擔心起來。
韋福不懼怕箭矢,但火銃的厲害他似乎也知道,望了一眼楊士奇咬牙道:“狗官,你很好,很好!今日彌勒教的仇,他日我一定來報?“話音一落,揮刀劈落了射殺的箭矢,對著追隨的彌勒教教眾喝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今日失敗,我等速速退去。”話音一落,身子一縱,躍過眾人,便向紅袖招的方向逃去。
此其眾人皆是縱身一躍,便想奪路而逃,便在這時,聽得“咚咚咚!“幾聲,正與躍起的四人,冷哼了聲,倒地而死。
“這火銃果然厲害!”楊崢暗自驚訝,心中更加牽掛沈豔秋,目光在人群裏搜尋,可經過剛才一番的混亂,竟不知這丫頭去了哪兒,漆黑的夜色裏,除了四處遊動的兵將,以及兀自打鬥的彌勒教教眾,再也看不到沈豔秋的身影。
忽聽得二小姐伸手一指,道:“壞人,你看狐狸精!”
楊崢順著她所指的方向望去,隻見漆黑的夜色中,那丫頭仿佛沒聽到韋福的那聲召喚般,仍舊舞動著長劍不斷的廝殺那些弓箭手。
她武功高強,身法靈活,劍法更是精絕,一口氣廝殺了數十人,露出的缺口正好是朱瞻基的所在。
這一下楊崢嚇得差點沒叫出來:“這丫頭膽子也太大的,這不是找死麼?”
正在廝殺的沈豔秋似有所感,漆黑的夜色中,忽然回過頭來,那麼幽幽的看他一眼,那一眼雖是一如往日的笑吟吟,可楊崢仍舊看出了她的絕望。
“我日啊,老子遲早要死在你的眼神下?”楊崢罵了聲,身子一縱,揮舞著長劍撲了過去。
“壞人危險,危險!”二小姐大吃一驚,大叫了起來。
就在這時,楊士奇喝道:“大膽妖女,再不住手,休怪本官不客氣了?”
沈豔秋一言不發,身影在空中一閃,長劍抖動,竟是對著楊士奇殺來。
楊士奇大吃一驚,急聲喝道:“殺!”
數十個火銃手,便將手中的火銃對準沈豔秋射去。火銃可不比羽箭,就算沈豔秋武功高強,這數十個火銃手一旦射殺,別說一個沈豔秋,就算再來十個也是照殺無誤了。
楊崢知道這數十個火銃手,一旦按下了扣板,會是怎樣的一個結果,所以他必須在這十幾個火銃手尚未扣動扣板的那一刹,救下沈豔秋。
所幸,他見機快,在楊士奇喊出“殺”字的那一刻,便已經衝了上去,他並沒有對楊士奇說什麼,而是以最快的速度,擋在了楊士奇的前麵,然後看準了沈豔秋的所在,雙足在河邊一塊凸出的大石塊上,用力的一點,身子一縱,張開雙臂,便撲上了沈豔秋。
沈豔秋正揮劍直刺楊士奇,忽見一個身影衝著自己撞來,定睛一看,不是那壞人還是誰,頓時大吃一驚,吃驚之餘,眼裏漸漸有了笑意,罵了聲:“你這個小壞蛋,壞死了!”
楊崢看的真切,心道:“你不是要尋死麼,那我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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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士奇正要喊出“殺”字,忽見楊崢衝了上來,大吃一驚,不說楊崢與他相交一場,便是他的身份,就不容他小視,更何況,人家剛才擋在自己身前,毫不猶豫,說起來也算是救了他一命,讓他做出這等忘恩負義的事情,他楊士奇是萬萬做不出來,剛剛喊出了一個“殺”字,急忙又喝了聲:“且慢!”
也幸虧他喊得及時,若是再慢一些,已準備好的火銃手,扳動扣板,我們的楊大人指不定屁股開花,淒慘的死去。
“你,你為什麼那麼傻?”沈豔秋眼裏仿佛蒙上一層煙霧,一張俏臉仿佛是三月裏盛開的桃花,嬌豔無比。
楊崢一把抱住她,聽了這話笑道:“我們還沒洞房,我怎麼能讓娘子就這麼死去呢?“
沈豔秋道:“難道你不怕死麼?“
楊崢道:“死,當然怕了,可若沒了姐姐你,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要死我也要與姐姐死在一起!“
沈豔秋眼中蘊滿淚珠,紅著臉道:“討厭死了,說這些好聽的話兒,來騙人家的眼淚,人家討厭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