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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了一陣,方才想起自己的雙手還抓著人家雙肩,生怕引起小月心中怒氣,忙收回雙手,目光有意無意的在她的胸前狠狠掃蕩了一下,道:“一時激動,激動,還請小月姑娘莫要見怪?“
小月雙眼紅腫,咬著紅唇,心裏怒意再起,可不知為何沒有發作,隻是淡淡的問了聲:“你打算怎麼辦?”
“當然是救人了,姐姐是我女人,哪有不救人之理!”
小月聽他救人,神情緩和了少許,心道:“總算你還有幾分良心,姐姐的眼光倒也不差!“
“你打算怎麼救?“小月繼續問道。
楊崢想了想,道:“我武功不及你,單憑我們兩人去救人,隻怕是救不到人!”
“那如何是好,小姐她――?”小月顯得有些心急。
小月擺了擺手道:“不要急,你我救不了人,不代表旁人救不到人?”
“旁人,還有誰?“
“彌勒教這次在江南弄出的動靜不小,先是在運河裏殺了疏通運河的民夫,跟著刺殺當今太子,試問這樣的邪教,朝廷豈能容忍,不怕告訴你,朝廷決定對彌勒教用兵了,你我救人不得,我就不信朝廷就不得?你熟悉彌勒教,明日扮作我的親兵,一同隨軍攻打彌勒教,然後趁機救人!“
一聽朝廷對彌勒教用兵,出於習慣,小月還是吃了一驚,但隨即看了楊崢一眼,眉宇間的怒色少了幾分,咬著朱唇,不知想些什麼?
楊崢不知她心中想些什麼,將明日出征時所需要注意的一些事宜說了一遍,關乎自家小姐的性命,小月倒也不敢當做兒戲,聽得極為認真。
這一番說話,差不多去了一炷香的功夫,楊崢見天色差不多亮了,與楊士奇約定時間,還有幾株香的功夫,這是自己來彭家第一次出遠門,還是打仗,怎麼也要與夫人小姐告別一番,所以他並沒有打算繼續睡下去。
再說了,這會兒房裏多了一個女子,剛才又發生了那樣不是故意,卻是故意的一幕,想要睡覺,那是不可能的。
當下合上了書本,看了一眼小月,這丫頭顯然是連夜沒休息過,臉色極為難看,加上剛才楊崢一番調戲,滿臉疲倦之色。
“月兒姐姐,離天亮還有時候,你連夜沒休息過,趁著這會兒好好休息會兒,待天亮了你再換上我的衣衫,隨我一同出征可好?“
小月本不想答應,可從紅袖招後,小姐失蹤,到沈豔秋被關,她不曾歇息過,若不是救人這個念頭支撐她,怕是早就支撐不住了,這會兒聽了楊崢的話兒,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從地上撿起長劍,轉身走向了楊崢的榻上,掀開白色帷帳,合著衣衫躺了下去,不知是太累了,還是對這個剛剛還輕薄了自己的男人極為放心,竟沉沉的睡了過去。
楊崢怕引起這丫頭的誤會,不敢多看,收起心神輕聲誦讀《孫子兵法》,待到船外第一縷晨曦照射進來的時候,《孫子兵法》十三篇竟被他誦讀了一個遍。
合上書本,扭頭看了一眼床榻,小月抱著長劍,兀自酣睡不醒,鼻腔裏發出似有似無的鼾聲,顯然是睡得極為安穩。
楊崢淡淡一笑,給茶壺裝了茶水,放入茶葉,然後將茶壺架在炭爐上,待那炭火慢慢燃燒起來,他起身躡手躡腳出了房門,向彭家客廳走去。
因為太早,一路上倒沒碰到什麼人,唯獨早起的張小畫摸著脖頸遠遠看了他一眼,心裏嘀咕道:“果然沒說錯,這個華安還真是女人的克星啊?“
楊崢進了大院,本以為自己要走,多少有些人來送自己,哪裏知道整個院子,並不見人影,唯獨一個倩影正背對著一處花叢,從這裏望去,曲線曼妙,一對翹臀豐腴挺翹,雖有長裙包裹著,但依舊能看出裏麵的輪廓。
楊崢看了幾眼,見這身影有些像大小姐的倩影,心道:“還是你有良心啊?“邁著步伐走了過去。
大小姐不知想什麼,雙手捏著一束牡丹花,望著前方的花朵出神,對於楊崢的腳步聲,全然沒聽見。
過了一會兒,也不知觸動了什麼心事,對著遠處的景色,喃喃念叨了起來。
“庭院深深深幾許?雲窗霧閣常扃。柳梢梅萼漸分明。春歸秣陵樹,人老建康城(亦作人客建安城)。
感月吟風多少事,如今老去無成。誰憐憔悴更凋零。試燈無意思,踏雪沒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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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濕,真是淫得一首好詩啊?“楊崢拍著手掌笑嗬嗬的走了過去。“此詩詞上闋寫春歸大地,婦人閉門幽居,思念親人,自憐飄零。“庭院深深深幾許?雲窗霧閣常扃”,僅此兩句用歐陽修大人的《蝶戀花》和韓文公《華山仙女詩》,同一機杼,孤寂之心,憂憤之情,躍然紙上,大小姐果然是淫得一手好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