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正在喝酒的高航一口酒差點沒吐出來,總算是他忍耐力不錯,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不過倒是有一個大有背景的人物?“高航吞了口中的酒慢悠悠的道。
“我日啊,你就不能一次把話說完麼,你誠心嚇死個人啊,我這人膽子最小了,大人物來多了,我會怕的?”
高航翻了白眼心道:“你還會怕,當朝尚書大人,大學士算大人物吧,都被喊做了老頭子,也沒見你害怕?”
“到底是什麼人物,來頭很大麼?“楊崢雖不屑那些官二代,但禁不住心中的好奇心,忍不住問道。
高航點了點頭道:“此人叫何興,是當今趙王的親信,在軍中做了一個千戶?”
“趙王,那個趙王?”楊崢進一步問道。
高航扭過頭在楊崢的臉上掃了幾遍,確認他不像在說謊,才壓著嬉笑的聲音,道:“永樂皇帝的第三子,當今聖上的三弟?“
“朱高燧?“楊崢這一下算是明白了,哼了聲道:”堂堂趙王哪裏安排不到一名千戶,偏偏留在這群散兵裏,這不是誠心給我添堵麼,楊老頭也是真是的,有那麼一個刺頭,還讓我來做參將,不是誠心為難與我麼?不行,這參將不能當,還是得走!”楊崢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地道。
這一次高航徹底要吐血了,自己好說歹說了半天,還是要走,正要開口解釋,便在這時聽得一個極為粗暴的聲音喝道:“什麼沒錢,沒錢你還來看戲?消遣老子吧?”這粗暴的聲音極大,酒肆雖喧鬧,卻沒能蓋過這一聲呼喝。
“小老兒豈敢消遣大爺,小老兒是真的沒錢?請大爺見諒?”隨著那一聲呼喝,酒肆裏喧鬧的聲音立即安靜了下來,不少人扭過頭望了過去,一些好事者更是伸長著脖子張望,生怕錯過了一場好戲。
楊崢正與高航賭氣,向前那漢子的一聲呼喝並沒有聽見,此時見不少人呼喝,指指點點,不免有些好奇,扭過頭看了過去,就見剛才拿著鐵盤的漢子將手中的鐵盤抵在左側一個角落裏的板凳上,而板凳上正坐著一個老漢,身後跟著一個病怏怏的女子,看樣子是孫女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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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錢,這是什麼?”那漢子眼睛極尖,一眼便看出了那老漢腰間的錢袋,伸手一指喝道。
那老漢一驚,麵色有些難堪,急忙收起了錢袋,弓著身子對麵前的漢子道:“實不相瞞,這裏麵不是銀子,是老漢家傳的一個物件,是老漢救命的錢財,不能給了大爺,否則我家小翠兒的病就治不成了?”
這老漢語氣帶著悲意,眉宇之間卻有一股堅定,麵對那漢子凶神惡煞氣勢,一把抓著那錢袋絲毫不放手。
人群裏看得有趣,不少人開始吆喝起來,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酒肆因為這祖孫兩,再一次變得喧鬧起來。
”哼,軍爺看你這糟老頭不是沒錢,是太吝嗇了吧“那漢子盯著老漢攢在手中的錢袋聲道,腳下下意識的向前移動了一步。
”大爺,老漢我真沒錢,這給我家翠兒看病用的東西,老漢不能給你!“那老漢盯著那漢子的臉色,後退了一步道。
那漢子自然不信,揣著鐵盤向前又走了一步,盯著那老漢道:”既說不是銀子,有如何能治得了病,這分明是銀子,是你這老頭太過吝嗇,看不起我們這些軍中將士才是,今日你不給也得給,給也得給!”
“軍爺――?”那老漢叫了聲,顯得無比焦急。
一直躲在那老漢身後女子將老漢被嚇得麵色蒼白,咬著紅唇走了上前,道:“這位軍爺先前曾說過,這酒肆的表演是自願看,願意給錢便給,不願意幫忙吆喝幾聲就好,剛才我與爺爺已經幫你們喊過了,是可以不給錢的?”
那漢子一直盯著老漢的錢袋,並不曾留意老漢身後還有一個女子,此時聽得聲音動人,不免好奇的抬頭看了一眼,隻見那眼前女子眉目如畫,膚色白皙,雖身穿一身鄉下的粗布衣衫,卻掩蓋不住渾身散發水靈。
此時撲閃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那漢子朗聲說道,隻是說話之時,中氣顯得有些不足,的確是有病在身。
那漢子目光從上到下,將那女子打量了一番,眸子裏的灼熱光芒一閃而過,剛才還板著的臉上,立即堆滿了笑意,朝那女子麵前走了幾步,笑眯眯道:”這位姑娘說得極是,姑娘既吆喝了,這銀子不要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