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皇後“嗯“了聲,忽然沉聲喝道:“你好大的膽子?”
這一聲呼喝冷不丁的罵出來,饒是三人早有心裏準備,還是嚇了一大跳,齊齊磕頭求饒。
張皇後道:“我朝tai祖皇帝生前,最是宦官與宮女之間的這種行為深惡痛絕並嚴加取締,對娶妻成家的宦官更處以十分殘酷的剝皮之刑――?”
三人一聽,嚇得麵色大變,齊齊呼喊饒命。
張皇後隻是不理,沉吟了片刻輕輕歎了聲,道:“但我朝成祖皇帝念爾等功勳,天憐爾在空中落寞,準許你們娶妻認子,好在空中有一個照應,想不到爾等如此不知自愛,竟在宮中大大出手,成何體統!”
三人心中害怕,再一次磕頭求饒。
張皇後隻是不理,繼續說道:“本宮聽聞,爾等結為“對食”都要在花前月下彼此盟誓,終生彼此相愛,不再與別人發生感情,可謂是執子之手彼此偕老的情義,今日你三人做出這般事情來,可對得起當初花前月下的發下的誓言,可對得起成祖皇帝當年對你們的體恤?”
張皇後聲音不大,但這幾聲喝問,卻是落地有聲,陸青與翠兒各自相視望了一眼,兩人心頭想起當初花前月下念過的誓言“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頓時麵露愧疚之色。
張皇後看了看三人,麵色依舊冷清,冷哼了道:“今日之事,本宮既碰上了,自是要管一管?“
皇後身為六宮之首,掌管六宮一切事物,說要管一管,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所以三人忙應了聲。
張皇後初聽這般荒唐之事時,心中的確有些氣惱,隻覺得這些太監宮女太不知自愛,但她畢竟是心底善良之人,此時見那陸青與小翠麵露愧疚之色,想起這些宮中侍女,太監的可憐之處,那份怒氣立即消了大半。
“陸青本宮問你,你對那翠兒可是真心實意的?”張皇後目光落在了陸青的臉上,沉聲問道。
“回稟皇後,奴才與翠兒真心實意,當年花前月下之時,奴才便是許下了願望,願意對翠兒一生一世,不離不棄――?”陸青語氣堅定的道。
張皇後點了點頭道:“一生一世,難道你知道從一而終的道理,很好?”
一連說了兩個很好後,張皇後微微側過身子,盯著薛五問道:“薛五,本宮問你,你對這翠兒可是真心的?”
薛五道:“回稟皇後娘娘,薛五與翠兒情投意合,此生非她不娶?”
張皇後同樣點了點頭道:“難得你們這般癡情,倒是讓本宮有些不忍心了?”
一聽“不忍心”三個字,三人臉色大變,陸青顫聲道:“皇後娘娘――?”
張皇後鳳目一閃,目光從三人臉上一一掃過,忽然冷聲喝道:“翠紅你好大的膽子,身為宮中婢女,不知忠心侍奉主子,卻與兩太監做出如此之事,還在本宮宮外大打出手,今日之事,你可知罪?”
翠紅嬌軀一顫,險些摔倒,哭著道:“奴婢,奴婢――?”一連說兩聲奴婢,竟說不出話來?
“皇後娘娘――?“陸青看了一眼哭泣的小翠,忽然打著膽子喊了聲:”娘娘,今日之事都是奴才的錯,是奴才沒用,不能給小翠兒買幾件好衣裳,她照顧了我大半年,我卻不曾回報半分,說起來是我愧對與她,還請娘娘開恩?繞過小翠,若是娘娘願意繞過小翠,奴才願意代替翠兒接受處罰?“
“哦――?“張皇後有些驚異的看了一眼陸青,心道:”想不到這小太監還有幾分情義,倒也難得?隻是不知是真是假,本宮倒可以試一試他二人?“
有了計較,目光看向薛五喝道:“薛五,你可願意替代翠兒的罪行,接受本宮的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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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薛五也是個聰明人,這些年跟著郭貴妃跟前,眼裏勁還是有的,眼看張皇後對陸青語氣柔和了幾分,便知道此刻是表現的時候,當下挺起胸膛大聲道:“奴才願意!”
張皇後輕輕一歎,道:“想不到宮中還有如此癡情的太監,隻可惜國法不容情,本宮身為六宮之首,豈能徇私,翠兒此舉已經觸犯國法,本宮絕不容情?“
“來人啊?給本宮拉下去,賜死!“張皇後沉聲喝道。
三人大吃一驚,紛紛大呼饒命。
張皇後陰沉著臉,全然不理會。
“娘娘,此事因奴才而起,奴才既不能保住翠兒的性命,唯有陪著她一起死,還請娘娘成全?“陸青跪在地上磕頭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