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朱棣北巡,皇太子朱高熾監國。陳瑛又上書說兵部主事李貞接受賄賂,請下獄。後李貞妻擊鼓鳴冤。皇太子命六部大臣會審,後李貞經拷打而死,死前不承認罪行。後調查發現無此事,刑科給事中耿通等人上奏說陳瑛濫殺無辜,請求治罪。皇太子朱高熾說,“陳瑛是大臣,其被下屬欺瞞而已。”當時命令不再談論。朱高熾對陳瑛說:“您用心太刻薄,不明政體,不是大臣該做的。”當時太子雖然厭惡陳瑛,但是無奈皇帝朱棣仍寵愛。後久之,朱棣對其亦生厭惡。永樂九年,陳瑛下罪得死,天下為之叫快。這當年擁護朱高熙的三大人物,早已死得死,病的病,不負當年氣候,便是家人,也早已沒落,李浚實在想不明白,京城之中,那位大人物到底是何人?“
李浚心中暗自揣摩,麵上卻是一臉擔心的神色,道:“漢王英明神武不假,可朝廷的龍椅不是人人都能坐的,再說了,就算是王爺有這個本事,這可是皇家的大事,豈容得你我外人插手,當年方孝孺的如何死的,王大人應該知道吧?”
王斌愕了一下,方孝孺滅十祖之事,雖發生在建文帝四年,到眼下已經過了二十多年,但當年朱棣誅殺方孝孺事情轟動一時,便是現在還有人說起,在者,當今聖上登基為帝後,對方孝孺一家多有平反,使得這件慢慢淡忘在大明百官心目中的一號人物,重新喚回了當年的記憶,王斌身為巡察禦史,負有監察民風之責,昔日方孝孺誅十族之事,多有耳聞,豈能不知?“頷了頷首道:“知道,我朝成祖皇帝想要方孝孺起草即位詔書,方孝孺大罵成祖,方才遭此橫禍?”
李浚搖了搖頭,道:“王大人所知不詳啊,我朝成祖皇帝雄才偉略,堪稱一代英主,又豈會因方孝孺不寫即位詔書而誅殺方家十族呢?”
對於當年朱棣誅殺方孝孺十族的恩怨,王斌雖有耳聞,但畢竟不是親眼所見,再者在永樂一朝,方孝孺就是禁忌,無人敢提起,對於當年的事,唯有當年人知道,他這個後來人所知有限,此時聽李浚說得神秘,不免有些好奇了起來。稍作沉吟道:“還請大人告知?”
李浚眼裏光芒一閃,道:“當年的方孝孺,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過問皇家的家事,這才是他被誅殺十族的原因?王大人可明白?“
王斌有些茫然,當年之事,他倒也耳聞了一些,當時朱棣讓方孝孺寫下詔書,方孝孺大哭,朱棣走下臥榻慰問他說:“先生不要自取憂苦,我的打算隻是想要仿效周公輔佐成王的方式。”方孝孺問:“周成王在哪裏?”朱棣答:“他**而死。”方孝孺又問:“為什麼不立成王的兒子?”朱棣說:“國家有賴於成年的君王。”方孝孺說:“為什麼不立成王的弟弟?”朱棣答道:“這是我們朱家的事。”回頭示意左右侍者授予方孝孺紙筆,說道:“詔示天下,非得由先生您來起草不可。”方孝孺把筆擲到地上,邊哭邊罵道:“死就死了罷,詔書我絕不能起草。”朱棣發怒,命令將方孝孺車裂於街市,跟著誅了方孝孺十族。早些年王斌一直認為方孝孺之所以被朱棣實誅殺十族,就是為人太過剛正,不識時務,才落得如此悲慘的下場,此時細細一想,其實那方孝孺之死,還真不是此人不識時務,而是多問了一句話“何以不立周王之弟?“這就是赤luoluo的幹涉皇家之事,朱棣自不會輕饒了他。
王斌麵色轉變了幾次,如今自己身份卻有幹涉皇家事的嫌疑,雖說漢王英明神武,但造反之事,千百年來,唯獨一個燕王成就了大事,誰也難以保證,這朱家的江山是不是漢王去坐,一旦不是,他的下場隻怕也好不到那裏去?
想到了這些,他竟有幾分害怕起來,看了看李浚想說什麼,卻是哆嗦了幾下,沒出聲。
李浚看火候差不多,心裏暗暗醞釀了下,道:“王大人也不必過於擔心,漢王英明神武,朝中武將擁護極多,若在朝中有大人物相助,奪了那龍椅也絕非可能?隻是這大人物是什麼人,王大人可知曉?”
“這個”…”
王斌有些遲疑了片刻,目光好奇的看了一眼李浚,似笑非笑的道:“李大人這話兒下官不好回答,下官不過是巡察禦史,可不知道什麼朝中大人物?”
李浚暗罵了幾聲,笑道:“王大人說哪裏話,漢王素來對王大人極為信任,這等關乎你身家性命的大事,豈能不告知你,這朝中大人物是何妨神聖,王大人又怎會不知呢,王大人不想告訴李某,李某可以理解,但請不要用不知道來糊弄李某,我李浚可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