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1章 花落花開自有時(1 / 2)

楊崢這麼說,是因為最近的風頭,大明自經過了洪武時的瘋狂壓製,再經過建文帝,永樂的盛世後,人心開始放得開了,尤其是士大夫放得最開,平日裏遊山玩水,吃吃喝喝不亦說乎,如此一來,勾欄之業甚是發達。許多達官顯貴不問朝政國事,沉溺於歌舞升平、燈紅酒綠之中;名流賢達攜名ji冶遊、郊遊尋樂。後來,還出現了研究、評價勾欄的書籍,成為當時的士大夫,達官貴人的遊玩指南,而且詩風亦是變得纏綿悱惻,什麼“qing樓shao婦懸明榼,軟金刺繡羅衣裳。纖歌宛轉聲繞梁,圍屏ya坐飛瓊觴。流蘇錦帳雙鴛鴦,夢魂醉入溫柔鄉。東風破暖吹紅香,落花點點更漏長。遊絲飛絮春茫茫,柔腸一寸生秋霜。吳山青青江水綠,燕語鶯啼空斷腸。什麼白頭如故,肯把須臾負,繾綣幾年餘,無日不形隨影顧,好時偎倚,病裏扶持,比翼鳥、連理枝,難並雙心固。

擁衾聯臂,細細和伊訴,闇想結交初,經受過許多折挫,鍾情在、我輩得常伴多情,煩惱也成huan度。更有甚至,幹脆打著洪武的皇帝,一語道破勾欄之意,與人鬥,其樂無窮;真千古不易之論也,piao之時義大矣哉!“

有了這股風氣的渲染,大明的勾欄之業立即風靡整個大明,qing樓女子更是滿布天下,大都會有數以千計之多,就是窮鄉僻壤,也不乏其人。

這股風氣,立即引起了有誌之士的警覺,上報朱瞻基,朱瞻基雖文采風流,但對感情一事還算忠誠,對於社會上這股風氣大為痛恨,有意殺一殺這股風氣,隻是剛剛登基,國事太多,一時騰不出手來,加上安南一事一直懸而未決,才不得不讓這股風氣繼續存在,不過皇上有整治這股風氣的心思,滿朝文武百官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前些時日,錦衣衛,東廠的番子聞風而動,在北京的八大胡同大大查探了一番,便是周邊地方也沒放過,得知勾欄布滿京城,朱瞻基大為震怒,立即下令查封了北京和其他大城市的大批勾欄,廢除了原有的官ji製度,禁止官員留戀勾欄之地,皇帝的措施果斷而不容置疑,將大明兩京一十三省經營了數十年的官營勾欄全部革除,嚴令禦史糾察官員德行品性,膽敢違令的官員,必然罷職,永不敘用。而士大夫,也要受處罰,甚至在科考中不予錄用。雖說皇帝的意思是表現了出來,但畢竟表現的不甚強烈,隻要不是他過分,問題倒也不大,所以大明文武百官也隻是左耳進右耳出,小心應付而已,並沒當回事。

“吃些酒菜而已?算不得什麼?走吧?“楊士奇嗬嗬一笑道。

楊崢見他如此,也隻好苦笑的點了點頭上了轎子。

轎子很大,坐在裏麵極為寬敞,裏麵甚至放了幾個小吃,一壺女兒紅,幾本書籍,看得楊崢一陣羨慕,心道:“怪不得,大明的這些官兒都喜歡坐轎子,無論大小,隻要符合身份,都弄那麼一頂小轎,這不僅僅是身份的象征,更是一種享受,試問這樣的冷天,轎中溫暖如春,幾碟小菜、一壺濁酒、幾卷書籍,簡直就是一種士大夫的生活啊?

就在楊崢打量,轎子已經被抬了起來,雖說坐著兩個大男人,但抬轎子的四人人高馬大,並不如何吃力,吆喝了一聲,便抬著轎子向勾欄胡同走去。

勾欄胡同,《燕京訪古錄》中說:“勾欄胡同,為元時禦勾欄處,中一巨室廢第,花園內一小廟,廟內有一銅女像,坐式,高四尺八寸,方麵含笑,美姿容,頭向左偏,頂盤一髻,插花二枝,身著短襖,楚楚動人。”自永樂遷都北京後,這裏就成了煙花問柳之地,落魄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qing樓薄幸名。”

一時大大有名,不過這裏煙花之地與江南的青樓略有差別,雖也是煙花柳巷之所所用的青磚,有如達官顯貴家的一般模樣,故名青樓,也是士子雅集之地。據八大胡同的一些書籍記載,這裏一類為頭等勾欄,原名叫“堂”,又叫“大地方”。“堂”的叫法,是從明代而來的古稱;“清音小班”則是後來出現的南方班頭等勾欄的專稱。二類為二等勾欄,原名叫“中地方”,後稱“茶室”;三類為三等勾欄,稱為“下處”;四類為四等勾欄,稱為“小地方”,為最末等的勾欄,俗稱破窯了!

轎子繞過正街,便到了勾欄胡同,立即人聲鼎沸了,各種歡聲笑語之聲絡繹不絕,楊崢雖聽說過勾欄胡同的大名,身為男人還是頭一次來這種地方,不免好奇的掀開了簾布四處張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