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手段!”閣樓上黎元龍暗讚了聲。
身旁的黑衣人麵色有些難看,忽的身子一閃,一道漆黑的身影就如一道驚鴻,瞬間落在了閣樓下。
黑衣人冷冷地看了一眼張道道:“閣下好手段?“
話音一落,手中樸刀一閃,淩厲無比,瞬間便劈殺而至。
張道吃了一驚,身子一側,躲過淩厲的一刀,隻是對方太快,躲避的有些狼狽,他隱隱對方刀光中的殺氣,他雖是官場人物,但也知道這王家府邸之中,多隱藏龍蛇,隱而不露的高手肯定不少,從剛才對方刀法的威勢,力道、角度,對方顯然是個用刀的高手,自己顯然不是他的高手。
“怎麼辦?自己本意是要讓他們抓走,這樣才能演好接下裏的戲,若束手就擒,未免讓人起了疑心,可不這樣做,對方武功高自己太多,人數也是自己數倍,打自己是必敗無疑,萬一對方真的想殺人滅口,自己豈不是很無辜?”
這種念頭在他腦海裏急急一轉了一下,其實他不用多想,出來的時候,他對楊崢已經表明的態度,死有輕於鴻毛,重於泰山,做這種事情本就不應該怕死,想到了這裏,他立即釋然了,覺得還是打一場為好,不管是生還是死,至少這場戲,還是要演下去,而且還得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讓對方不能起疑心。
有了這個打算,他腳下微微用力,手中兩把樸刀也用五指緊緊的握住,就在他要動手之際,忽聽得那黑衣人喝道:“抓活的,撒網!”
短短的一句話,落在張道的耳朵裏頗有幾分如釋重負的感覺,心道:“這世道,他媽還是活著好?”
幾個黑衣人迅速移動,看得出他們平日配合甚有默契,左右移動讓人分不出真假,很快一道繩索飛了出來,跟著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張道要躲閃,對麵的黑衣人忽的如一頭從天而降的獵鷹,迎麵撲了過來,淩厲的樸刀,勢如那錢塘江滾滾而來的浪潮,凶狠,迅速,他不及細想,大喝一聲,手中兩把樸刀揮舞著迎了上去。
“當!“
兵刃相交,火花四射,張道隻是哼了一聲,身子便如同被人重重擊打了一般,再也站立不住,騰騰騰幾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來,四道從天而降的繩索立即捆綁了他的雙手雙腳,令他再也動彈不得。
那黑衣人盯著兀自爭鬥的張道,冷冷地道:“刀法不錯,可惜少了火候!“說完,扭頭衝著其餘眾人喝道:”帶走!“
閣樓上,黎元龍滿意的點了點頭,將手中的葡萄酒一飲而盡,忽的轉過身來,大叫了聲:“翠兒,歌舞伺候!“
阮府,阮虎再一次進了阮鷹的書房,憑著感覺,他覺得今日這事情,還是要給伯父說一下,唯有這樣他才徹底放心。
阮鷹正伏案與桌前,身旁的茶幾上爐火正在燃燒,茶壺的茶湯不斷的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濃濃的煙霧早已將偌大的書房渲染了一片,但阮鷹似渾然不覺,阮虎搖了搖頭,一言不發的走了進去,先是提起了茶壺,將滾燙的茶湯衝入杯中,然後再一次給壺中加入涼水,重新放在爐火上,雙手推開木窗,讓書房的煙霧徹底散出去,做好這一切,才回到茶幾旁落了座,慢悠悠的喝著茶湯,腦海裏思索著待會兒該如何說這件事,兩萬兩的銀票要不要說,讓他一時很有些猶豫。
阮鷹似沒覺察到自己侄兒進來,他的精神此時此刻全部集中在一本厚厚的書卷上,這是他這兩年寫的詩詞,一共有兩百多首,全部用唐律詩體寫成,他與漢人的文化最欣賞便是唐詩,這不僅僅似乎因大唐是個輝煌的時代,而是唐詩在漢人的曆史上是一個輝煌,與他也是最合適,詩於音韻格律的要求比較寬:一首之中,句數可多可少,篇章可長可短,韻腳可以轉換。近體詩對音韻格律的要求比較嚴:一首詩的句數有限定,即絕句四句,律詩八句,每句詩中用字的平仄聲,有一定的規律,韻腳不能轉換;律詩還要求中間四句成為對仗。古體詩的風格是前代流傳下來的,所以又叫古風。近體詩有嚴整的格律,所以有人又稱它為格律詩。
而唐詩的形式和風格是豐富多彩、推陳出新的。它不僅繼承了漢魏民歌、樂府傳統,並且大大發展了歌行體的樣式;不僅繼承了前代的五、七言古詩,並且發展為敘事言情的長篇巨製;不僅擴展了五言、七言形式的運用,還創造了風格特別優美整齊的近體詩。近體詩是當時的新體詩,它的創造和成熟,是唐代詩歌發展史上的一件大事。它把我國古曲詩歌的音節和諧、文字精煉的藝術特色,推到前所未有的高度,為古代抒情詩找到一個最典型的形式,至今還特別為人民所喜聞樂見。但是近體詩中的律詩,由於它有嚴格的格律的限製,容易使詩的內容受到束縛,不能自由創造和發揮,這是它的長處帶來的一個很大的缺陷,他通過多年的研究,看出了這一缺點,他決定加以改正,因此他的這兩百多首的詩中,他以唐韻而寫,又在形式上,對唐律體加以創新,這種表現主要在於他追求脫離唐律詩體嚴格的韻律規定,同時在題材和語言上趨於通俗化,描寫平凡、瑣細的日常生活,並采用俗字俚語,從而創造出了有別於中國的民族詩體,他的這種創新更為明顯的表現在於唐律體的七言詩中插入一句或多句六言和首尾吟,這種詩詞寫法,於他看來,將會更適合安南讀書人。忙了一整天的他,終於感到有些疲乏,尤其是五指手指,因長期握筆,用力,手指已酸麻疼痛,他需要用熱水,給五指泡一泡,使其僵硬的手指變得鬆軟,恢複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