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這頓飯菜吃了將近一炷香的功夫,看對方模樣,仿佛再吃上一炷香的功夫,似也沒什麼大問題,範文巧終於按耐不住了,與楊崢碰了一杯後,終於打破了沉默,輕聲道:“楊大人,今日我等前來除了見一見大人外,還有一件大事要與大人商議商議?”
楊崢聞言看一眼對方道:“嗬嗬,兩位大人不必客氣,有什麼話兒隻管說便是,本官能答應的,定答應了?”
兩人大喜,便將身上所背負的使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眾人聽了半天,才明白黎家兄弟打的算盤,這是要求和,當然了作為失勢的一番,自要付出些代價,北江府、諒江府、三江府、建平府、新安府、建昌府、奉化府、清化府、鎮蠻府化為大明所有,而諒山府、新平府、演州府、乂安府、順化府、太原直隸州、宣化直隸州、嘉興直隸州、歸化直隸州、廣威直隸州則為黎家所有,黎家向中國“稱藩納貢”;受中國的冊封,並由中國賜與印璽,不經如此,大明可以在安南設布政司、按察司、都指揮使司,可以派人任都指揮使司的都指揮使(負責軍務),幫忙管理安南……?“
要說這個要求並不過分,但玩了一個花樣,所謂的向中國“稱藩納貢”;受中國的冊封,並由中國賜與印璽。而實際上這種宗藩關係隻是維係中國和周邊各國友好關係的一種形式,並不具有統治和被統治的實質性內容。並且,作為宗主國的中國統治者,是以一種“王者不治夷狄,來者不拒,去者不追”的不治主義態度對待外國的、原則上並不幹涉藩屬國的內政。中國統治者為了顯示自己作為“天朝上國”的富有與大度,總是本著“薄來厚往”的原則,對朝貢者給予大量的賞賜,其價值遠遠超過朝貢者所進貢的物品,所以,各藩屬國總是樂於來華朝貢。有時中國統治者為了減輕自己的負擔,也對各國來華朝貢的時間和規模作出種種限製和規定。雖然有些國家有時不按規定而提前來華朝貢,但名義上還是中國的附屬國,也就是說,到了這一步,黎家父子還是打了這個算盤,要說這主意,倒也不錯,若不碰上楊崢,沒準兒能答應,可不巧的是碰上楊大人了,這種關係看似是不錯,但一來這種關係並不可靠,如雖然安南向中國稱臣,安南相當於中國的藩王,但是中國並不實際管轄安南,隻是在一些比如冊封等較大禮儀**件上出麵,這種關係隻不過是名聲上好聽點,並不多大用處,再者,作為宗主國的中國統治者,是以一種“王者不治夷狄,來者不拒,去者不追”的不治主義態度對待外國的、原則上並不幹涉藩屬國的內政。
中國統治者為了顯示自己作為“天朝上國”的富有與大度,總是本著“薄來厚往”的原則,對朝貢者給予大量的賞賜,其價值遠遠超過朝貢者所進貢的物品,藩屬國從宗主國中得到的好處往往還大於這個名聲,無形中加大了百姓的壓力,若隻是為此,他根本不必費這麼大的勁兒來安南,耗費兩年時間,步步為營,從經濟上,戰事上,甚至是輿論上挫敗安南,如今他這一切都是實現了,他的目的自要大了些,除了繼續保持大明對安南的主權外,還有就是將安南徹徹底底變成大明的一部分,就如前世的香港,澳門一般,一國兩製,可不是如今的什麼稱藩納貢的那麼簡單。再說了,一旦答應稱藩納貢,那麼雙方就是宗主國與藩國的關係,大明不但不能幹涉其內政,還容許藩屬國自治,這樣一來,在國力不強的時候,還能勉強保持關係,一旦隨著大明衰敗,或者這些國家實力強大,往往會反客為主,這個倭寇就是一個教訓,身為二十一世紀目睹這一幕的人,豈可讓這種局麵上演,所以不管對方怎麼說,在這件事上,他從根本上不會答應!見兩人一臉的熱切,楊崢不痛不癢的端起酒杯道:“有些事情,不是我能左右的,還請兩位大人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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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文巧那個鬱悶不用多說了,自那一日兩人表了忠心後,便著手謀劃如何從這場敗局裏掙脫出來,兩人一番合計,最好的法子無疑是稱藩納貢了,一來,中國作為藩屬國,是宗主國提供保護的,有獨立的領土,而且有朝貢關係的國家,他們名義上服從宗主國,但實際的行政、軍事都是自主的!名聲上雖不好聽了點,但也比什麼都沒有要強得多,再者,從那一晚黎元龍願意效仿越王勾踐上看,兩人也不是沒動心思,若黎元龍當真有勾踐的那份決心,複興安南國,身為輔佐之臣,豈能不盡心盡力的為其謀劃,從眼前的局麵上看,需要的保證黎家在安南還有可統治的地方,還有軍事權,還有獨立自主的權力,隻有保證這樣,才有十年生聚,十年教訓的可能,因為一旦大明同意了這個要求,安南通過努力,不斷增強國力,一旦國力增強,百姓心之所向,那麼安南國可以學大明,極力將與之相鄰的周邊國家如占婆、真臘等變為其藩屬,構建一個以自己為中心的“宗藩關係”,從而達到壯大自己實力的可能,一旦時機成熟,再建造安南國大有可能的?“正是基於這一點,兩人才主動前來,希望通過自己的三寸不亂之舌說服大明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