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撲中文)
“兒臣明白了!”世子用力點了點頭道。
脫脫不花仰頭又喝了一口馬奶酒,便將深邃的目光看向了草原,月光下草原雖然沒有了五彩繽紛,卻多了一片寧靜和神秘,脫脫不花看了許久,才見他把目光收了回來,呢喃的道:“世間的人,邪惡的勁風。仁慈的父啊,你願那樣輕信。你和善的唇,嚐到那酒的苦澀,那絕命的苦酒,床上翻滾酒的折磨。帳外的刀光血影,在爭奪父王皇兄的餘命。鐵木真啊——歸來吧。你是高馳的鷹。遠方的鐵木真,你可聽到父王最後喚你的一聲。“別碰他,他睡了,讓他好好的睡吧!那是母親最後擺動父親手臂的輕吟。咆哮回奔——麵對僵直的軀體,你死我活的崢嶸……?”
世子就那麼看著旁若無人的脫脫不花在低沉,不知什麼時候雙眼已濕潤了,他看了看大帳迷人的草原,自言自語的道:“遲早我要拿回來……?”
與草原上世子的落魄不甘的心情相比,楊大人的心情還算不錯,經過兩天的軍事演習後,非但文武百官對這次的戰事十分重視外,就是百姓對將士的表現十分的期待,而楊崢則趁著這次機會沒少給兵部發上一筆,不說最新研製的火槍被來自西洋諸國的商人搶奪一空之外,就連不少廢銅爛鐵也賣了出來,光是這次的火槍的銀兩,兵工場足足賺了一百多萬兩白銀,為了感謝楊大人對兵工場的栽培,兵部特意從這筆研究經費之中拿出了十萬兩白銀,作為將士們此次出兵的軍費,這可歡喜壞了諸多的將士,十萬兩數目不算少,往日一場勝仗打下來也沒這麼多,如今可好,非但軍餉充足,就是武器也是最先進的,這還不算光是京城個大商家對自此戰事給予讚助的銀兩就有四十多萬,算上這十萬足足有五十萬兩,二十萬大軍平均分下來,沒人比往年軍餉多了將近三兩銀子,這可是大明建國以來頭一遭,這樣的戰事,自然是人人願意去。
但楊大人似對這次出征的將士要求挺高,除了京城的三大營之外,再就是追隨他東征西討的義烏兵五萬,至於其他什麼兵馬,他們雖一直有參與的想法,楊大人卻一直沒答應,還美其名曰,他不是韓信,用不著點兵,自然用不上多多益善了。
這可讓不少地方將士心裏有了怨氣,這不大軍尚未出征,便迎來了不少辱罵之聲,隻是礙於楊大人如今的威望,沒人敢明目張膽的罵罷了。
起先,朝中不少將士認為楊大人會趁此機會對軍中將士進行一番整頓,所以沒少觀望,可一直到朝廷下達了出征的命令,都不曾見楊大人有所行動,有好心的將士私自以為楊大人是貴人事忙,一定是把這事兒給忘記了,便自作主張的提醒了幾句,卻不想惹得楊大人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眼看如此,那些躍躍欲試的將士就此死了心,可對於楊大人為何能容忍地方上的將士的辱罵,讓將士大感好奇。
直到後來,軍中流傳一句話說是楊大人親口說的,朝廷出征不讓地方將士為國殺敵,已夠對不起他們了,哪能不讓他們罵上幾句,尋常百姓毛躁了還會罵幾聲皇上呢,何況等著打仗為朝廷立功的將士,不罵他這個主帥出出氣,如何舒坦。
對楊大人如此的胸襟,軍中上下個個佩服萬分,往日暗中覺得楊大人不過是運氣好才做到了兵部尚書的將士,也開始放下了心頭的成見,徹底被這位年輕大人的寬廣的心懷所感染。
大軍準備了一日,便在第二日一早出發了。
一直晴空萬裏的北京城,竟在清晨下了毛毛細雨,憑空給了這次出征增添了幾分傷感的氣氛。
楊崢騎著高頭大馬立在隊伍的最前麵,雖說將士平日出征早已習慣了離別,但畢竟是生死未卜的大事,還是有不少家屬前來送別,楊家也不例外,沈豔秋領著一家大小早早感到城門外,見楊崢銀色的盔甲,高頭大馬走出來,立即迎了上去。
“壞人!”
“華安!”
沈豔秋、大小姐、二小姐、李嫣兒、小月兒各自按照自己的平日稱呼喊了起來,楊崢當即勒住馬韁,對金一笑道:“你領著將士繼續行軍!”
金一笑嘻嘻一笑,道:“卑職明白!”
馬匹走到了一旁,楊大人翻身下馬拉過大小姐的小手,有些埋怨道:“在家裏不是說好了麼,不用來送的麼,怎麼都來了?”
大小姐眼圈一紅,走上前來舉起拳頭在他胸口輕輕敲打了兩下,罵道:“你這個沒良心的,你這一走也不知去多久,我們來還不是擔心你麼,怎麼嫌我們給你丟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