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長夜,楊大人本就尋個人說說話,好打發時間,難得是眾將士都在說說話也熱鬧,便挨著一個將士落了座,眾人平日裏看這位年輕的主帥笑眯眯的,一臉的和藹,實在不相信眼前的這個風流俊雅的人兒就是戰場上的主帥,所以人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楊崢眼看自己的到來,讓氣氛變得尷尬起來,不免有些掃興,想了想道:“最近聽到一個笑話,不知兄弟們可有興趣聽一聽?”
眾將士本有些擔心這位主帥端著架子,放不開所以沒人敢由著性子胡來,此時聽主帥如此說,眾將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幾個大膽的咬牙點了點頭,又從嘴裏吐出了一個聽字來。
楊崢嗯了聲,稍作醞釀了片刻,便說道:“白字先生有個私塾先生好讀白字。他與東家約定:他當塾師.每年給他租穀三石.夥食費四千貫;如果教一個白字.罰穀一石;教一句白字.罰錢二千貫。有一天與東家在街上閑走.看見一塊石頭上刻著“泰山石敢當”.便誤認為是“秦川右取當”。東家說:“全是白字.罰穀一石。”回倒書館.教學生讀《論語》.他把“曾子曰”讀作“曹子曰”.“卿大夫”念為“鄉(繁缽為‘鄉’)大夫”。東家說:“又是兩個白字.三石穀子全罰.隻剩夥食費四千貫。”又一天.他將“季嫝子”讀作“李麻子”.把“王日叟”讀作“王四嫂”。東家說:“這是白字兩句.全年夥食四千貫.一並扣除。”先生無奈.作詩歎道:“三石租穀苦教徒.先被‘秦川右’取乎。一石輸在‘曹子曰’.一石送與‘鄉大夫’。”又作一首道:“四千夥食不為少.可惜四季全扣了。二千贈與‘李麻子’.二千給與‘王四嫂’。”說完哈哈大笑了幾聲,便迫不及待的看向眾人,卻見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礙於麵子紛紛鼓掌叫好。
“這笑話不好笑麼,你們怎麼不笑呢?楊崢心裏嘀咕了聲,要知道這笑話他往來文人墨客的酒席上屢屢說出來,莫不是引得眾人大笑不止,是以他將這則笑話當做了酒席上活躍氣氛的製勝法寶,本以為一說出來,效果必然是空前的好,卻沒想到活躍氣氛的製勝法寶卻頭一次失去了效果。
一旁的張翼眼看氣氛有些尷尬,怕楊大人的麵子過不去,趁人不注意忙貼了過來,伏在他耳旁低聲道:“大人他們都是不識字的將士,不是那些讀書人,大人的笑話用不著這麼文縐縐的。他們呀,聽不明白?”
楊崢一愣,這才會回過神來,自己麵前麵對的是一幫武將,並非是那些以風雅之賞的文人,自然聽不明白這些之乎者也之間的含義,不能聽明白含義,如何去體會其中的奧妙,不能領悟奧妙自然談不上活躍氣氛的理由了。
明白了這一點,楊崢暗叫了聲慚愧,整日的混在軍中,竟連這一點道理都沒看明白,自己這個主帥做得可算是失敗到底了。
“我們讓大人再來一個好不好。”張翼看楊崢神色變了變,忙大聲吆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