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來,回哪兒去,府上可沒茶飯招呼。
聽到這個指令,諸官兒笑罵了聲,倒也搖著頭去了。
入了書房的幾個官兒則喝了口茶湯,將此番前來的目的一五一十的說了,希望楊崢能以大局為重,再一次入宮見見皇上,勸說皇上遵守祖宗規矩,收回司禮監秉筆太監朱批的權力,以保全朝廷權勢的合法化。
對此,楊崢給出了自己的理由,皇宮不是自己家的不是自己想進去就能進去的,得有奉命入宮,沒了詔書即便是他是尚書也一樣無能為力,其次,皇上當了十年大明國君,不是一個三歲的孩子,未必就肯聽自己的,自己就算能入宮見了皇上,也未必能勸服皇上對司禮監的放任。所以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但沈鵬等人仍舊相信,這事兒滿朝文武隻有他能辦得成,所以執意讓他試一試。
雖說心頭不願意,但挨不住沈鵬等人的勸說,最終勉為其難的答應了,決定明日上個奏折請求入宮,諸官兒看他答應,這才滿意的去了。
可事情卻出乎楊大人的意料之外,就在楊大人與諸位官兒商議從何種方麵著手勸說皇上收回司禮監秉筆太監朱批的權勢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跟著段譽就衝了進來,尚未來得及說話,多日不曾來過的王振的身影就即進入了書房,不等楊崢等人反應過來,就聽得王振說:“皇上病重,著令楊崢與內閣大臣以及諸位兵部尚書速速入宮。”
這個消息可謂石破天驚,眾官兒雖說早就預料到這一天的到來,可誰也沒想到這一天竟來得如此之快,驚愕之下,還是沈鵬最先反應過來,輕輕推了一下楊崢,道:“楊大人皇上召見,怕是有要緊的事情,你還是快些去吧?”
經這麼一提醒,楊崢才從驚愕中回過神來,衝著王振道:“對,對,我這就去,這就去?”
“王公公,皇上可讓我準備什麼麼?用不用帶太醫啊。”楊崢急切的問道。
王振道:“楊大人有所不知了,咱家來的時候,蕭太醫早就被人請入皇宮了給皇上診治了,若非如此皇上又豈會讓咱家來此地宣大人入宮呢?”
楊崢心頭問題不少,可眼下也知道不是問的時候,雖說事發突然讓楊崢有些慌亂,但畢竟是入宮,還是要穿得正式一點,好在今日給太子授課回來,因言官禦史的突然造訪,身上的大紅袍也來不及脫,這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煩,隨手接過段譽遞過來的官帽,往頭頂上一戴,就跟著王振一前一後出了院門,段譽一早準備的轎子也被人拉了開來,楊崢看了看,對王振道:“王公公我看咱們還是做馬車去可好,這樣也快一些?”
王振道:“也好!”
段譽立即揮手讓轎夫退開,親自坐上了馬車,拿起了馬鞭子,擺好了架勢,等楊崢王振屁股剛坐下,猛的吆喝了聲,將手中的馬鞭在空中揮舞了一番,狠很落在了兩匹駿馬的馬屁股上,兩匹駿馬吃疼,衝著天際嘶鳴了一聲,邁開了蹄子飛奔而去。
馬車上,楊崢與王振的身子隨著馬車的晃動而左右搖擺,趁著這會兒空閑,楊崢輕輕吐了口氣,他發現其實還是有些緊張,他不知自己的這份緊張從何而來,準確的是自己應該不是緊張,而是擔心,擔心那個與自己做了十年不是朋友卻勝似朋友的人,擔心他這一次是否真的挺不過去,就這麼撒手而去了,太子還小,大明的一切才剛剛走上軌道,他不想眼前這美好的一切,因這個男人的離開,而就此斷送,骨子裏他更希望這個躲入深宮的男人能活得長久一點,哪怕隻有五年,十年,二十年也是好的,可眼前的這一切在告訴他,這似乎是不太可能,屬於皇宮的那個男人的曆史,即將走入尾聲。
馬車一路飛奔,楊崢與王振卻一言不發,彼此思索著各自的心事,眼前的局麵讓他們不得不有所顧慮,但兩人顧慮又有所不同,楊崢擔心的是宣宗就此撒手而去,年幼的太子與年邁的內閣大臣能否應付眼前的局麵,而大明的商業、海航、兵工廠、甚至在改變科技上,海禁上會不會繼續延續下去,沒了宣宗的絕對信任,自己這個兵部尚書能否將眼前的輝煌延續下去,而王振則思索的是太子能否順利繼承皇位,宣宗病入膏肓這是不錯,可誰也不敢去低估一個皇帝的智慧,哪怕是在死亡的那一刻,隻要太子沒坐上龍椅,那麼一切的變故都有可能,這幾日他隱隱聽到了不少傳聞,宮中張太後有意立襄王,也就是當今聖上的親弟弟朱瞻墡,這事兒也得到了不少臣子的擁護,這讓他難免有些擔心,就今日的宮中局麵來說,皇上一旦龍髕上天,那麼整個皇宮大內最有權勢,最有威望的則是張太後了。[本章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