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七七找到了薑母放在箱底的荷包,掃了眼床上的人,那人的露在外邊的側臉一片通紅,呼吸紊亂。偏又閉著眼,做出深陷昏迷的樣子。

“跟你說話呢,聽到答應一聲啊。”醒了還裝睡,什麼毛病?

“......”陸聞人咬著牙,覺得裝睡到底。

但薑七七無情的拆穿了他,“我知道你醒著。”

陸聞人仍舊閉著眼,卻不裝睡了,他翻過身,背對薑七七,丟出一句話,“我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我也得管啊,你不趕緊好,難道指望著我伺候你嗎?”薑七七把荷包收好,合上箱子,“看你這樣子,應該也不需要人看著,自己好好待著,我抓了藥很快就回來。”

“等等。”聽到她腳步朝外,陸聞人刷一下從床上坐起來。這動作擱平日,該是很有氣勢的,但現在他渾身乏力,竟隻能撐著床麵半坐,看著不僅沒有氣勢,還有些孱弱。

薑七七看著他,“怎麼?你需要人照顧?”

陸聞人暗中磨牙,到底做不出跟一介婦人吵架的事,隻得獨自消化情緒。

他頭重腳輕的下了床,看都不看她一眼,單腳跳著,翻箱倒櫃的找了會兒,翻出個荷包,也不看裏麵有多少錢,扔給了薑七七,就要回床上。

薑七七捏著荷包,“站住。”

陸聞人轉過身,卻避開她的視線,“你還要做什麼?”

薑七七目光落在他赤著的腳上,“你不打算擦擦腳再上去?”床上嶄新的被子床單,是兩人共享的,這書生要是敢把那隻髒腳直接放上去,看她不給他點教訓。

陸聞人剛剛才恢複過來的臉刷一下漲紅了,隨手扯過個東西就要往腳上擦,就要碰上的時候,發現是塊紅色的方巾,紅色的方巾,不是紅蓋頭又是什麼?

他手一頓,將紅蓋頭放回床上,目光在床上掃了一圈,沒找到可以擦腳的東西。沒東西擦腳,又不能上床,陸聞人兩條腿懸在床邊,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陸聞人覺得從他記事起,從未遇到如此難堪、進退兩難的處境,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他抿著嘴,兩眼直直看著薑七七。

好在薑七七沒讓他難堪太久,她從枕頭下拿了一方白色的帕子,“拿這個擦吧。”

白色的帕子......

這這這,這是白喜帕!

想到白喜帕的真正的用途,陸聞人睜大眼,瞪視薑七七,後者坦然的回看他,甚至還拿著白喜帕甩了甩,催促他趕緊拿去擦腳。

不像話!

陸聞人隻覺得頭腦一陣一陣的發昏,腦門上冒的汗越來越多,這媳婦天生就好像克他!

“發什麼呆,拿著啊。”薑七七催促。

陸聞人狠瞪她一眼,從一臉無所謂的女人手中搶過帕子,胡同亂擦了擦腳,就背對著她躺下了。

眼不見為淨!

薑七七莫名其妙,隻以為這書生氣性大。不過看他這模樣,也不需要人看著,自己還是早去早回吧。薑七七拿上書生給的紅包,背上背簍往鎮上去了。

薑七七找到了薑母放在箱底的荷包,掃了眼床上的人,那人的露在外邊的側臉一片通紅,呼吸紊亂。偏又閉著眼,做出深陷昏迷的樣子。

“跟你說話呢,聽到答應一聲啊。”醒了還裝睡,什麼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