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讓人不好受。

鄭寡婦尖聲道,“你們是他的親人,他花的錢,你們就應該還。”

她當然可以去找薑木,但如今薑木有了個神棍的名頭,多的是人護著他,她根本近不了薑木的身。

她也帶著兒子去找了薑父薑母,可惜的是,他們正好不在家,讓她撲了個空,這才找上薑七七。

兩人在一起的時候,薑木難道就沒有給她錢花嗎?薑木從家裏麵借的騙的,賣地的錢,難道不是,與她一起花了嗎?

兩人好的時候一起想辦法騙家裏人的錢,如今不好了,倒是說薑木花她的錢,找家裏人來要,這是什麼道理?

“我如今已經嫁人了,四哥的事,我真管不了,你還是回去找他好好商量吧。”說完這句,薑七七不願多說,想退回院子關上門。

因為上次見麵,對鄭寡婦的印象不好,這次薑七七都沒請他們進來。所以退回去也很方便。

鄭寡婦哪裏能讓她如願,她快步上前,將腳卡進門縫中,讓門關不上。

薑七七微微不悅地看向她,“你這是做什麼?”

鄭寡婦麵目猙獰地道,“一個不管兩個也不管,你們是不是一家人合起夥來欺負我一個寡婦?啊?不讓我們母子活,那你們也別想活了。”

薑七七放開門,凝視著她,“你是來找事的?”

鄭寡婦被她盯得後背生寒,嘴上卻不肯認慫,“你想幹什麼?啊?光天化日之下,我可不怕你。你不要過來。”

鄭高郎也怕,低著頭不住地往後退。

薑七七不說話,隻慢慢逼近鄭寡婦。

她家離村子有一段距離,就算鄭寡婦在這裏麵,叫破了喉嚨,也不會引來什麼人。給她一點小小的教訓,讓她知道自己不是什麼軟柿子好了。

女人們的爭執,陸聞人也不好參與,又怕薑七七吃虧,所以他隻站在一邊守著她。

見她似乎動了火氣,適時提醒了句,“七七。”

薑七七讓他安心,“這邊不會有人來的。”

話音剛落,噠噠的馬蹄聲響起,遠處有幾匹駿馬飛馳而來,停在田邊。

打頭的一人解了黑色的披風,露出裏麵一身白衣。

看到門前站著的幾人,他揚聲喊道,“這麼多人在這兒,是在做什麼啊?難道是知道我要來,所以在門前候著的?”

陸聞人見到來人,意外地挑了挑眉。

鄭寡婦見到,打量了下這些人的穿著,全是錦緞,又騎著這麼好的馬,一定非富即貴。

陸聞人夫妻兩個,肯定不想在這些貴人麵前丟人的。他們怕丟人,她不怕。

要是這些人能幫她說幾句話,肯定比她在這跟這個牙尖嘴利的薑七七來回撕扯要好得多。

要是陸聞人夫妻兩個怕丟人,拿錢打發她是最好了。反正她的目的也隻是為了拿錢,薑木那個死鬼,讓他死在哪兒她都不管,隻要有錢,她都可以。

計上心來,鄭寡婦立即拉了一把鄭高朗,哭著走向一行人麵前,柔柔地衝來人行禮,“公子有所不知,妾身是來要債的。”

“要債?”夏寧看看鄭寡婦,又看看一邊低眉垂眼的鄭高郎,衝陸聞人看去,正想笑話他是不是惹了什麼風流債,孩子都這麼大了。

沒想視線見薑七七也在,他咳了咳,急忙把到嘴的話咽了回去,對鄭寡婦胡亂地道,“要債,為什麼要債?他們欠你錢了?怎麼欠的?”

太好了,就怕你不問。

鄭寡婦拿帕子擦了擦眼角,抽抽噎噎地道,“這家沒良心的,騙了我的錢,現在不管不顧,我們母子都要去喝西北風了。公子,您說說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您要是不給我們母子做主,我們母子也活不下去了。”

薑七七咂舌,這鄭寡婦真是不要臉了,對著一個第一次見麵的人,求著他為自己做主。

她這番矯揉造作,意br欲勾br搭的模樣,讓夏寧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衝身後的幾人交代道,“你們在這等著,我去問問是怎麼回事。”

“好。”

夏寧緩解了不適,轉頭問道,“你是說他們家欠了你的錢,他們怎麼欠你的錢呢?詳細說與我聽。”

“這,公子你能幫我們做主嗎?”鄭寡婦擦眼淚的手停下,抬眼窺著他。

鄭高朗原本畏畏縮縮地站在他娘身後,見夏寧非常好說話,以為他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