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東做事幹淨利索，剛掛掉電話，十分鍾之內，五個億就到賬了。
汪寧前來報喜。
餘款還是幾個月之後再支付。
汪凝寒根據對現有資料的分析，以為這十個億，差不多能熬到產品下線了，一旦產品上市，公司就有了盈利，接下來便是前途光明。
汪凝寒和華博士聊起來，他也是這個觀點。
因此，汪凝寒堅信汪汪的冬天快要過去了。
未來充滿太多不確定性。
日子在煎熬中一天天過去，轉眼，已是深秋，莊稼結下豐碩的果實，可汪汪的科研團隊一無所獲。
賬上僅有一千萬時，另五個億如期到賬。
可是，搞研發，花錢如流水，五個億，流了沒半年，就沒有了。
沒了錢，研發就要中斷，公司就會癱瘓。
知道投了二十億，還沒有任何研究成果時，汪凝寒差點推開窗戶跳出去。
自從確定投資人工智能，雖然經曆了千辛萬苦，可他從來沒有怕過。
這次他怕了。
我看到眼前有一隻怪獸張著血盆大口，即便是金山銀山，它也可以吃光。
汪凝寒想到了上學時在課堂上所學的及時止損，當發現自己錯了的時候，為了不造成更大的損失，及時中斷投資。
可是，若是罷手，二十個億啊，將血本無歸。
他三天三夜沒有合眼，也沒吃一口飯，在重大決策麵前，第一次感到從未有過的彷徨與迷茫。
為避開時差，那天淩晨，汪凝寒撥通了鮑斯的電話，盡管那個號碼讓他感到惡心，可打電話時，依然滿臉堆笑。
其實，有時候，低頭比仰頭更重要。
汪凝寒在電話裏講述了汪汪公司的情況，然後問鮑斯能不能收購他的公司。
他是這樣想的，若是收購價在二十億之上，他就能金蟬脫殼。
當然，收購價越高越好。
鮑斯遲疑片刻，同意了汪凝寒的邀請，他說過幾天會帶人對汪汪公司進行評估。
這件事，汪凝寒並沒有聲張，他不想弄得人心惶惶。
鮑斯很守時，帶領評估團隊來到河州。
商人是利益置上的，他來進行考察，是把這次機會當成了商機，而不是同情汪凝寒，拯救他於水火之中。
汪凝寒秘密接待了鮑斯，鮑斯等人又秘密進行考察。
他們跟做賊一般，偷偷在長期閑置的一個房間裏進行洽談。
鮑斯不停地搖腦袋，說：“汪，你的這個公司沒救了。”
汪凝寒急切地問：“如果貴方收購，價格是多少？”
鮑斯說根本沒有收購的必要，汪凝寒一臉焦灼，說：“你報個價，好嗎？”
鮑斯說：“你是我的朋友，給你這個數！”他伸出毛茸茸的一隻大手。
五個億！唯一的希望又破滅了。
若是五億，另外的十幾個億的窟窿怎麼辦，難道他要學彭萬去跳樓嗎？
這個價格他無法接受。
不過，他也硬氣了一把，大吼：“你們趕緊走！”
鮑斯不知道汪凝寒為什麼突然發火，頓時愣住了，擺了擺手，帶人飛回了遠在大洋彼岸的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