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慕緋遲疑,她怕會碰上他,婉拒吳嬸的好意。
吳嬸知道藍慕緋的性子正,想了想,還是建議她搬到離集市不遠的地方,那邊有學校,過不了兩年思君得上學,距離近也方便。
在集市附近,有一棟房子是吳嬸親戚家的,人都搬去大城市了,那邊能租出去就讓吳嬸幫租出去,不能租就空著;吳嬸想著讓藍慕緋和思君住過去,生活方便。
藍慕緋仔細想一想,為了思君,終究是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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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英寡趕到巴黎時,簡已經分娩了,好在過程有驚無險,生下一個大胖小子,最高興的莫過於紅夫人,立刻讓人把公司的股份給剛剛出生的孫子作為大禮。
路易·英寡進病房,看了眼孩子,再看看產後身體虛弱的簡,低聲道:“抱歉——”
她生孩子,他沒能陪在她的身邊。
簡搖了搖頭,蒼白的臉色露出牽強的笑容,聲音虛軟無力,“媽媽要給孩子取名,我拒絕了。我想自己給孩子取名,可以嗎?”
路易·英寡點頭,“當然可以!”
“簡遙。”簡抿著因為分娩時被咬的破敗不堪的唇瓣,看著在繈褓裏熟睡的孩子,“路易·簡遙。”
“簡遙……簡遙……簡遙……”路易·英寡反複念了好幾遍,看向簡的眸底裏閃過一抹深諳不明,“挺好的。”
簡與他對視,笑了,一顆豆大的眼淚猝不及防的從眼眶滑落,一路往下。
路易·英寡傾身,指腹溫柔的擦拭掉她的淚水,聲音低低的,“別哭……對身體不好。”
爵位後繼有人,是一件大事,紅夫人在法國最出名的報刊用了最好的位置一個月,讓全球的人都知道,路易家下一任的伯爵出世。
路易·英寡購置價值五千萬的一條粉色鑽石項鏈贈與愛妻,被整個巴黎的人津津樂道了一個多月。
路易家族的公司,不論海內外的公司員工皆有價值一萬法郎的紅包,即便隻是一個小小的清潔員,也無一例外。
簡是順產,在醫院休息一周,氣色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出院的那天,紅夫人甚至不惜讓交通部封路,隻為讓簡和孩子回家的路暢通無阻。
孩子出生的第三十天,紅夫人包下巴黎最昂貴的酒店,宴請親朋好友,陣仗之大,怕是總統生子也沒有這樣鋪張過。
那天簡和孩子並未露麵,路易·英寡也沒有,隻是紅夫人單獨唱的一出獨角戲罷了。
孩子出生的第一百天,路易·英寡對外公布邀請函,不僅僅是親朋好友,連同泰勒、路易、蘭斯特洛三大家族的人都請過來,法國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全部宴請了。
在中國這個叫:百日宴。
百日宴當天真的是觥光交錯,眾星雲集,傭人們從清晨開始忙碌,到傍晚,賓客陸陸續續登門。
杭航代替伯爵在門口迎接貴賓,路易·英寡站在二樓,身穿白色的襯衫,搭配著黑色的紐扣,領帶掛在脖子上,整個人看著俊朗不羈,背影被熔進夕陽中,寂寞成影。
三個月的休養,簡不但身體恢複了,身材也恢複的差不多,一襲長裙宛如伊人在水一方。
她走到路易·英寡的身邊,伸手慢條斯理的為他係好領結,整理衣領;因為她不夠高,他身子要微微往下傾斜,她才不至於太辛苦。
三年多的時間洗禮與曆練,簡亦不是最初從學校走出來,毫無社會經驗的小女孩,金色的瞳孔裏沒有毫無雜念的笑容。
自從生簡遙,她身上更多了幾份成熟女性的美,優雅從容。
“三年了……”簡為他整理好衣領,凝視他的眼眸裏有著說不清楚的複雜。
路易·英寡站直身子,眸光從她的臉上轉移到窗外,看到樓下陸陸續續進來的賓客,薄唇勾起似有若無的弧度,“是啊……三年多了……”
他等這一天,已經等的太久!
簡什麼話都沒有說,站在他的身邊,陪他一同看窗外的風景,而即將到來的暴風雨,也誰也不知道能不能全身而退。
她眼角的餘光看向他俊朗的側臉,在陽光下模糊的不真實,下意識的伸手去觸碰他的手指。
路易·英寡察覺到她微涼的指尖,低頭看了她一眼,簡暗暗的深呼吸,努力控製住自己,不去看他。
他握住她放在掌心裏的手緊了幾秒,溫暖的好像要傳遞熱度和力量給她。
簡眸光看著窗外,喜悅還沒染眉梢,包圍著自己的那股溫暖倏然抽離,涼意蔓延。
心口,無聲無息的在收緊。
他麵色沉靜的凝視遠方,雙手放在口袋裏,腰板挺的很直,似是頂天立地,孤獨像是鐫刻在他的靈魂深處,無法剝離。
夕陽的餘輝映進她的眸底,淒美與哀涼,一閃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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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七點準時開始,因為是自助餐,大家都是隨意的,有人站在兩旁,有人站在舞池中央,也有人站在二樓俯瞰這一切。
按照路易家族的規矩,伯爵是應該要上台致辭,不過他卻安排給了紅夫人上台致辭,他站在台下靜靜的注視著這一切。
這樣的場合對於紅夫人來說,不算什麼,她優雅從容的上台,沉靜的聲音裏掩飾不住的喜悅,不大不小的傳入每個人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