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熾烈的心跳聲中,我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卻又不敢置信。
因為從來沒想過,也不敢去想。
——他對我,心生情愫。
====================最後求推薦票的分割線====================
那一天後,我們默契的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照常工作,照常生活;隻是偶爾無意間的眸光碰撞,令我心慌不安,生怕他隨時會對我說出一些,我難以回應的話,又怕是自己感覺出了錯,自作多情一場。
我與他相識多年,英寡拿他當兄弟,我視他為兄長。
工作上他是好幫手,因為有他留在巴黎從旁協助,很多事得以順利解決,生活上他也是一個好朋友,對我對簡遙都是極好。
我沒有想過與他會有什麼,我的心裏除了英寡,除了簡遙,再也放不下任何人和事了;怕改變現狀,怕發生一些什麼不該發生的,這使得我們的相處變得玄之又玄。
除了工作上的默契依在,在生活中我已不敢依仗他,更多的是用我自己培養起來的助理。
很多次他用一種複雜隱晦的眸光看著我,欲言又止,我佯裝不知,糊塗的過日子。
人生漫長,活得清醒,不如糊塗。
簡遙年紀小,卻聰明又敏感,察覺到我和他之間的微妙變化;竟當著我的麵問杭航:杭叔叔,你是不是和我媽媽吵架了?不知道讓讓我媽媽嗎?這樣還怎麼做我後……”
我連忙捂住簡遙的嘴,看到杭航幾秒錯愕的神色,我尷尬不已,第一次嗬斥了簡遙。
簡遙自然不高興,悶悶不樂的跑上了樓,獨留我和他,氣氛更為窘迫。
我不知道簡遙怎麼會知道,他還那麼小;更不知道該怎麼對他解釋。
換做旁人我定可以正大光明,坦誠布公的談,可獨獨是因為他,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什麼的口吻來提這件事。
“這段時間你對我左閃右躲便是為此事?”他率先打破了寂靜。
“童言無忌,簡遙他胡說……”
“簡遙沒有胡說。”他打斷了我的話,我怔了幾秒,抬頭看到他黯淡的神色,心裏莫名的難過。
他說:“我對你,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簡遙那麼小都能看得出來,唯獨你多年沒有反應過來,也對,你愛的人是伯爵,怎麼會看得見我。現在你既然已察覺到,我也不想否認,不如坦然告之。”
他說:“你不必覺得困擾,我自知配不上你,從未奢望過能與你有一個開始的機會;此生最大的願望不過是想守著你們母子,不讓人欺負。要是我給你造成困擾,我可以調到其他分公司,沒有必要是不會碰到麵……”
我對你,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連簡遙都看得出來的事,我卻糊塗了這麼多年,竟然毫無察覺。
我以為他留在巴黎是為了替英寡守護路易家族,替英寡守護簡遙;我從未想過,他留下來的最大原因竟然是我。
那天他說了很多話,我腦子卻完全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連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也不知道。
回過神來,我撥通了英寡的電話,也不管時差不時差的,一開口便是慍怒的質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那邊怔了許久,大概反應過來我說的是什麼,“恩”了一聲。
我更惱,忍不住的提高分貝:“路易·英寡,你是不是太過分了?你什麼意思?你把我當什麼了……”
明知道他的心,卻還把他留在我的身邊,欲意何為!
話還沒說完,路易·英寡低沉的聲音打斷了我的話:“簡,他是我的隨扈,但更是我的兄弟;而你是我孩子的母親,縱然七年婚姻沒有愛情,可已是親人;不論是他還是你,我都希望你們能幸福。更何況他有他的自由和選擇,留在巴黎,是他的選擇,我尊重。”
我無言以對。
英寡說的對,他有他的自由和選擇,英寡幹涉不了,我也無權幹涉。
我為何要對英寡怨怒橫指,怪英寡倒不如怪自己的遲鈍,這麼多年竟然沒有察覺到他的心,可即便察覺了,又能如何?
我的心裏,終究沒有他。
電話裏英寡問我,放不下的究竟是對他的感情,還是放不下那些為他付出感情的歲歲年年。
我沒有答案,一時間慌了,急忙掐斷電話。
……
自那天之後,他真的調去了分公司,自此退出的我生活,我的生命,沒有必要不會見麵,連電話也不需要通;什麼事都是他的助理聯係我的助理。
他不出現在我的眼前,我卻發覺他時時刻刻都在我的身邊,因為很輕易的就能想起他。
我的助理固然忠心能幹,但比起他,處理事情的手段不夠圓滑,遇事不夠冷靜和鎮定;以前生活上受他諸多關照,現在沒有他,什麼事都沒有人為我心細準備,包裏再也沒有可以在饑餓時能墊肚子的營養餅幹;晚上加班晚了,沒人提醒我記得給簡遙打一通電話;天冷了,也沒有人時刻為我備著一件保暖的衣物。
每每至此,不期然的就會聯想到“要是有他在身邊,該有多好!”拿起手機,想要撥通他的電話,又顧忌無法回應他的感情,放下手機。
日子便是這般的過下去,轉眼便是一年。
年終公司年會,他以身體不舒服為由,並未參加;我獨自麵對著觥光交錯,敷衍寒暄,站在人群中倍感寂寞。
在吵鬧的人群中,不知是誰談論起他,耳朵不由的去聽談話。
說是他所在的分公司有一女經理對他一見傾心,死纏爛打多時,近日走的很近,今天兩人都沒來,怕是在一起過二人世界了。
此番話聽在耳朵裏,放在心上,不知是何滋味。
該鬆口氣祝福他,或是糾結著多年感情真的說放就放,他怎能做到這般灑脫。
宴會未結束,我尋借口離開,丟下那麼多人,隻想一個人待著,好好靜一靜。
年會在聖誕節,本以為沒辦法陪簡遙,便沒讓英寡跑這一趟,讓簡遙去了西尋,他也想見思君了。
傭人放假,獨剩我一個人,守著偌大的別墅,守著這一屋子的寂寞,揮之不去。
那晚我獨自喝完酒櫃裏的酒,醉倒在沙發上一夜。
想到從前,想到現在,心底是難過的,我想要一個家,想要一個肩膀,想簡遙快點長大,好讓我退下來,一個女人撐著這些,太累。
原來,我沒有自己想的那般堅強。
隔日傭人回來,發現我醉倒在沙發不省人事,嚇壞了,急忙送我去醫院。
在醫院昏迷兩日,父母來了又走,走了又來;媒體捕風捉影,硬是要將我的醉酒按到還未走出離婚陰影中。
英寡打電話過來關心,我略感抱歉,並讓他對簡遙隱瞞此事,暫時別讓他回巴黎,等一切風平浪靜後再說!
掐斷電話之前,英寡在電話裏歎氣:你何苦這般折磨自己,又折磨他。
我心底嗤笑,我何曾折磨自己,折磨他,人家現在溫柔鄉裏輾轉,何曾有過折磨!
酒精未散,都未察覺自己的語氣,有多酸。
昏睡半日,醒來映入眼簾的輪廓讓我似夢非醒,一雙深邃的眸子裏堆滿擔心與我看不懂的情緒,他說:“為何不好好照顧自己?”
我雲淡風輕的回答:“一直循規蹈矩的活著,想胡鬧一回,倒是忘記自己年紀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