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參將一聽,“卟嗵”跪下了,“兩位大人饒命呀!末將知錯啦!”
丁大人一聽火氣更大了,心想,好你個沒用的東西,當我真的要斬你呀!原以為你還有幾兩骨氣,沒想到膿包一個,此時不殺,到時我都要栽你手上。
想到這,他大手一揮,“來人,拉下去,斬!將首級號令轅門。”
進來兩個兵丁就要往外拖,程參將癱倒於地,麵如死灰。
“慢!兩位大人,程參將素來奉公守法,這次雖然越級上奏,戲耍聖上,可這也不能全怪他,前些天本將軍的確身染小疾,有幾天沒有在軍營走動,以至於讓程參將和監軍誤會,這是本將軍的錯,就放了程參將吧!”韓將軍這時出來為他求情了。他當然不是為了讓程參將感謝他,而是他認為如果真的斬了他反而是他自己中了丁大人借刀殺人的計,他得病可是貨真價實的,如果他斬了,那些跟著起哄的人是不是也要一起斬呢?當然不行,擒賊擒王,揪個領頭的出來,打個榜樣就行了。
“既然韓將軍替你求情,死罪可免。”範大人氣哼哼地道。
果然丁大人不再堅持,他也明白,今天他這個女婿的腦袋是無論如何也摘不下來的,不過樣子還的做,“哼!畜牲!老夫讓你在邊關建功立業,可你都幹了些什麼!你讓老夫的臉往哪兒擱!不殺你,不足以平民憤。”
“戲耍當今聖上,可不是什麼小罪。”範大人不痛不癢地提醒一句,他也不想讓別人白揀便宜。
“戲耍當今聖上當然罪無可恕,可如今黨項虎視眈眈,就讓程將軍在陣前立功,也好將功折罪。”韓將軍說得入情入理。
“韓將軍,你不必為這畜牲求情,他罪有應得,今天如果不好好教訓教訓他,指不定今後還會闖出多大的禍來。”丁大人氣呼呼地說。
“那就這樣吧,死罪可免,活罪難饒,還是由您監軍大人判定吧!我等皆為程將軍求情。”潘將軍開口了,眼看著黨項人就要打來了,多一個人多一份力,教訓一下就行了,畢竟丁大人是監軍,得罪不起。
“既然眾位將軍都替你求情,老夫就免了你死罪,來人,給我將這混帳東西拖出去,重責四十軍棍。”末了他還咬牙切齒的加了一句:“要給老夫狠狠地打。”
在後邊的鄧關父子可樂翻了天,“爹,看來他有先見之明,提前找了那麼多草藥郎中,這一下可派上用場啦!”朵朵幸災樂禍。
“四十軍棍,可夠他受的,他模樣長的也不像是壞人,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多半是被那丁大人給帶壞了。兒子,你今後娶老婆得記著這個榜樣。”他還沒忘了教教自己的兒子。
“嶽父大人光臨,小婿不能起身行禮,望嶽父大人莫怪。”程參將見丁大人前來,實在不想起身,也起不了身,四十大棍,可不是個小數目。
丁大人隻是擺擺手,讓他仍然趴著,“賢婿,為父打了你,你就怨我吧,唉!”他坐在床頭,唉聲歎氣。
“小婿不敢。”他嘴上雖然這麼說,心裏卻老大不愉快,說不恨他,那是假話,眾目睽睽之下,扒了褲子打屁股,整整四十軍棍,行刑的那幫小子的本事他是明白的,如果他不是丁大人的愛婿,早一頓亂棍,打進陰曹地府去也。這幫小子表麵文章算是做到家了,看著被打得皮開肉綻,讓人心驚肉跳,卻並沒有傷著筋骨,還是能醫得好的,隻是棍傷不大好醫罷了,那個什麼太醫,還是潘太師的得意門生,要他下毒那是個等個的好手,平時醫個頭疼腦熱的也是手到擒來,可要他醫棍傷呀!那就一切隨緣嘍!這不,才吃了兩副藥,抹了一遍止痛膏,屁股馬上就腫得跟發麵饅頭似的,黑裏透亮,傷口張得跟三歲小孩一樣,咕咕往外冒黃水,就一個字,“慘!”
“其實你應該恨老夫的,是老夫沒保住你,不過你也不應該恨老夫,保了你,就丟了老夫呀,唉!”言下之意,痛揍他一頓隻不過是丟卒保車。
“隻是有一點我不明白,你不是說他馬上就要見閻羅王了麼,我還給你拖了十來天,怎麼他越活越有滋味了呢?”
“小婿不敢欺騙嶽父大人,就三天前,我等前來看他,那副死相,唉!無法形容,那時小婿還有點擔心他等不到聖旨了呢,他中的是蠱毒,又是再次發做,那是必死無疑的呀!”程參將也納悶了。
“關西橋那個老東西難道還沒死透呀?”丁大人也顧不得文人的斯文,張口就來髒的。
“本來是有大夫打南邊前來救他,還帶了藥,這大夫還被咱們的人給截住了,將藥也丟下山澗,本以為萬事大吉,這幾天我等也一刻未敢放鬆,一直都瞪大了眼監視著韓府,可除了一個算命的進去過,再無他人呀!”
“算命的,多大年紀?”丁大人捋著胡子問。
“一大一小,小的不過十來歲模樣,大的當時戴著個破鬥笠,沒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