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隻要在這幫人之中審出個鄧關來,您不是麵子上也有光麼?也用不著上什麼請罪的奏章。”
“你以為誰都去認這個死罪呀?這幫人都是約好了的,這事大事化小是最好的結局,否則,你要明白,我大明宗目前已經元氣大傷,再也經不起折騰,萬一他們將我大明宗給捅了出來,誰能在聖上麵前替老夫填這個窟窿眼呀?唉喲!”呂相捂著額頭,“痛不欲生”。
“那咱們何不快刀斬亂麻呢?”
“你以為老夫沒想過嗎?他們既然能輕而易舉地領走大筆賞金,可見絕非單槍匹馬,而是有備而來,如今敵在暗,我在明,如何能殺?”
“如今咱們可真是狗咬個刺蝟,咽不下,吐不出哇!”管家歎了口氣。呂相瞟了他一眼,滿臉的殺氣。
“大事不好,出大事啦!”百花大師一大清早就將鐵丐與阮天雄都給吵了起來。
鐵丐與阮天雄揉著惺忪睡眼,“老和尚,出什麼事啦?是不是你們少林寺著大火啦?燒得半邊通透呀?”阮天雄反正嘴裏就沒一句好話。
“呸呸呸!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要真如你所說,你早就‘羽化成仙’啦!”
“到底什麼事?”鐵丐問道。
“那幫家夥全都惹事去啦!”
“那幫家夥?誰?”
“就是四莊五堡的人,他們都走了三天啦!而且,十八棍僧也去了一半,哎喲!我的佛祖喲,這可是我少林寺唯一的一點香火喲!要出了什麼事,你讓我老和尚如何對得住曆代老祖喲!”老和尚捶胸大拗,啕啕大哭,一點也不像個出家人。
“老和尚,至於這樣麼?瞧你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阮天雄看著都心酸。
“他們既然一起出去的,應該不會有事,他們又不是三歲小孩。”鐵丐勸道。
“你們不知道呀,這幫小子去給鄧關頂罪嘍!”百花大師捶著膝蓋。
“什麼!!!”這一來,鐵丐也覺得這事太大了點。
“他們倒也講義氣,臭要飯的,你可有良策?”阮天雄可不想出這個主意,他純粹就是看戲的,偶爾瞅著機會還使點壞。
“這、這民不與官鬥,他們、他們難道就沒想過這會送命的麼?怎麼能出這種餿主意呢?這不明擺著添亂嘛!”鐵丐拍著腦袋大叫。
阮天雄仔細想了想,“四莊五堡的人又不是傻子,如果明知道是送死,我想是不會亂動的,他們既然這樣做了,必有所峙。”阮天雄道。
“江湖中人最忌與官府來往,他們倒好,自己送上門了。”鐵丐捶得桌子砰砰響。
“官府不也最忌諱與江湖人來往麼,我看這戲有看頭。”
“不管結果如何,單就這事來看,他們對鄧關算是情深意重啊!唉!”鐵丐長長地歎了口氣。
“你說什麼!?他們是四莊五堡的人?”呂相一個頭,兩個大。
“千真萬確。”管家道。
“有沒有飛雲山莊的人?”
“在順天府投案的正是飛雲山莊少莊主喬巴顏。”
“媽的!這個該死的王八蛋。”呂相再也顧不得臉麵,滿口髒話。
“還有觀潮堡堡主關朝。”
“這個王八蛋,又是一個該死的王八蛋。”呂相恨得牙根癢。
“還有。。。。。。”
“還有什麼?”
“這四莊五堡的人都已經抱成了團,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混賬!你的意思是老夫還怕他們不成?”呂相恨恨地說。
“還不隻這些。”
“你就不能一口說完呀?”呂相朝管家吼道。
“屬下該死,可這話長著呢,一口氣根本就說不完。”
“揀最要緊的說。”
“他們與鄧關結成了生死之交。”
“與誰?”呂相以為聽錯了。
“鄧、鄧關。”見呂相氣急敗壞的樣子,管家也開始結巴了。
呂相倒背著手,黑著臉,喘著氣,開始轉圈,走過來,走過去,誰也不敢出半點聲,在這個時候,哪怕呼吸粗了點都有可能招至殺生之禍。“老夫去去就來。”說罷,他頭也不回地直奔秘室,這秘室裏有他的一個出氣間,他氣不順就上這兒來撒氣。
“管家,上次相爺撒氣花了多少銀子?”
“八百兩。”
“這次你得多準備點。”正說著呢,後邊轟隆之聲不斷,就連書房上的瓦片都震掉不少。
“王爺千歲,您還是請回吧!聖上這會兒不便見您。”昨日八王爺就前來參見皇帝,也是這太監,磨磨嘰嘰的就是不去稟報,左遮右擋地將他給弄了回去。這次八王爺又不死心,結果還是這個太監連哄帶騙地想將他弄走。可這次他算鐵了心了,非得見見多日不上朝的皇帝不可,他指著這嘻皮笑臉的太監道:“小子喂,認識你家王爺麼?識相的就趕快進去通稟,否則,打王鞭侍候。”他威脅道。
大凡跟在皇帝身邊的太監都鬼精鬼精的,這太監一聽要動用打王鞭,雖然愣了一下神,可一轉眼,他又笑嘻嘻地又是打拱又是作揖,“王爺,您用打王鞭教訓奴家,這豈不是抬舉奴家麼?奴家多謝王爺‘賞--賜’。”他還順杆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