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您仔細看這字跡,異常潦草,仿佛是貓爪子撓的,這人一定不常拿筆,這首詞用詞粗鄙,毫無章法,純粹是東拚西湊來的,總壇被他牽強附會成了曇花,這人一定沒讀過什麼書。”
“你們多久巡查一次?”
“屬下帶人分成三班,保證在任何時候都不出半盞茶的工夫就有一個小隊出現在寢宮門前!”
“教主!這是個男人的字跡,應該不是寢宮裏的人幹的,看來這人身手了得,寢宮前邊數十丈是廣場,無遮無擋,哪怕是隻老鼠都不可能逃過侍衛的眼睛,這應該不是我聖教中人!”“這王八蛋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金杖又加了一句。
“嗯——!”柴仇有些不悅。
“屬下一時失言,教主勿怪!看來這人有些心理問題,屬下以為是一個有著龍陽之癖的人!”
“我聖教審查一向很嚴厲,如果有這樣的人,應該早就被清理出去了。”
“教主!屬下擔心的是,這會不會是鄧關這個王八蛋所為!”金杖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你的意思是說,咱們在前邊給他下了個套,他轉身鑽我們身後挖牆角去了?”
“教主,如果這真是鄧關的酸腐之詞,他現在一定就呆在您的寢宮之中!”
“你帶人嚴密監視極樂宮,本教主這就回去!”說罷,他留下金杖法王,自己氣呼呼地走了。
鄧關穿著殺手的服裝腰挎著彎刀,耀武揚威,“嗨!你們幾個!把這些破磚爛瓦都掃到洞裏去!”他朝那些排氣孔一指。瓦匠也不管那麼多,既然人家吩咐的,照辦就是了。爛瓦片掉下去後自然會引起裏邊的人咒罵,隻要一出聲,鄧關就能分辨火龍丐被關押在哪個地牢之中。地牢裏的被砸得鬼哭狼嚎,鄧關抄著手,覺得非常“省事”。
“你們幾個也別看著,鑿條水槽,把水引到這些洞裏去!”他又吩咐另外幾個。
“這下邊好像有聲音!”有的瓦匠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破磚爛瓦從這麼高的地方掉下去,當然有聲音啦!快點幹吧,早幹完早點結賬走人!”他還不耐煩了。
柴仇跑到寢宮一看,頓時肺都氣炸了,那兩個貼身小丫環被放倒在旁邊,滿地的瓜皮果屑,尤其是他那張從來沒有第二個人上去過的“龍榻”,簡直成了個雞窩,一看就知道有人在上邊不停地打滾,折騰的時間還不短。他恨恨地摸了摸錦被,發覺手指頭上癢癢的,拿到跟前一瞧,居然有兩個跳蚤。“呀——!”他氣得一把將錦被狠狠甩出宮外,“鄧關!你這個王八蛋,你給老子滾出來!”
“身為七尺男兒,你不能老是這麼躲躲閃閃的,你要學你爹,你難道還不如他一個老頭子嗎?”
“你出來,我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
“你出來呀!”他無力地坐在地上,看著也蠻淒涼的。
轉眼間十天半月過去了,捅爛的窟窿也已經修補完畢,金碧輝煌的極樂宮還是那個老樣子。天空烏雲壓頂、電閃雷鳴,站立與禹王城頭的柴仇衣袂飄飄、長發狂舞,死死地盯著混濁一片的天地之間,“鄧關沒有出現?”他有著意料之中的疲憊。
金杖兩個好大的黑眼圈,顯得形銷骨立,聲音有些嘶啞,“屬下一刻也不敢離開,這王八蛋仿佛人間蒸發一般!”
“不!他從來就沒離開過!”柴仇顯得異常虛弱。
“難道您又收到他寫的情詩啦?”
“他是越來越有長勁了!”一張信箋交到金杖法王手中,“念!”
金杖有些顫抖,“珠眸貝齒,
發秀峨眉,
芳如幽蘭使人醉,
輕風拂柳柳欲摧。
玉冰肌,
羊脂凝,
莫道華清春意盛,
瑤池甘露潤靈芝。
休等桃花逝,
我心長相思!”
“他居然對我這個男人寫出如此豔麗的詞來!”柴仇分明有幾分暗暗的得意之色,眉宇之間無法掩飾。
“從斥侯府的塘報來看,鄧關鬥大的字識不得一籮筐,這會不會有人代筆?”
“他爹是大夫,他怎麼可能不識字!這字是他寫的,至於這詞嘛,一時還不好說!”
“從詞麵上看,難道他曾經偷看過我洗澡!?”
“不會吧!”金杖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