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處就他們三個人,顯而易見剛剛那句“家裏沒有鏡子總有尿吧?”是對誰說的。
“你他媽找死啊!”黃毛男人氣的麵紅耳赤,伸出食指暴躁的向欄杆處的冷峻男人走來。
而冷峻男人置若罔,視他如空氣。
“我他媽跟你說話,你丫的耳聾嗎?!”他這種把黃毛男人當透明人的態度,若無其事的樣子可算是徹底激怒了黃毛男人。
伴隨著話落,冷峻男人斜眼看向了他。
借著燈光,黃毛男人看清了他的長相。
是個俊俏的男人,留著寸頭,身穿黑風衣勾勒出挺拔的身子,淡漠冷酷的五官帶著極強的壓迫感,但這副好皮囊不易接近,他像一隻可遠看而不可近觀的獵豹,隻需等待一個時機,然後伸出鋒利的爪子撲倒獵物。
黃毛男人下意識的退後了幾步,剛剛囂張的氣息倏然間消退。
一眼罷了,冷峻男人的視線越過了黃毛男人看向他身後的秦怡笙。
而此時此刻的秦怡笙仿佛被人點了穴道般,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底情緒複雜,腦中一團麻。
五年的時間,她有意在躲避他,但他們還是相遇了。
他們的眼神在半空中交彙,但兩人卻是不一樣的情緒。
一個平靜如水。
一個卻驚濤駭浪。
“嘿,黃毛是在廁所吃屎嗎?”突然包間門被推開,一個胖男人走了出來。
剛好他的出現,打破了此刻壓抑沉重的氣氛。
“在這兒。”黃毛應聲。
“你他媽在這兒上廁所!”
黃毛又說:“滾!出了點事兒。”
伴隨著話落,胖男人這才注意到,他身前的地板一片狼藉,地板殘留著破碎的玻璃杯與深紅色的液體,很明顯這是被人不小心打碎的痕跡。
他的目光看向了秦怡笙:“你們這兒的服務能力不太行呀。”
秦怡笙久別重逢的思緒被拉回,她回答:“我再給你們重新上,這四杯酒免單。”
“可我們沒點這種酒呀。”
秦怡笙楞了楞,而後她明白了。
桃園鎮是個旅遊景點,各個季節都會有很多城裏的遊客來遊玩,因此她才和稅夏合夥開了這家小清吧,而那款紅酒也是為城裏的一些懂酒遊客所準備,可剛剛稅夏走的太急,沒有告訴秦怡笙這酒是往哪個包間而送,小清吧麵積不大,樓上隻有兩個包間,偏偏秦怡笙一來就不幸運的送錯了地方。
接著秦怡笙把目光看向冷峻男人。
是他點的。
她唐突了。
“你們這小酒館可真有意思,”冷峻男人開口,他語氣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反而帶著嘲諷的意味。
“不管我們的事兒,黃毛快進來繼續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