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冬。”
“稅冬,快點起床。”
無人回應。
稅母端著一碗新出爐的包子走出廚房:“老稅去叫你兒子。”
“好勒,”稅父正在刷牙,含糊不清應了一聲。
包子上桌,稅母上樓而去。
“阿笙,夏夏起床吃飯。”
十分鍾後
圍坐在飯桌上各個被稅母喊醒的人都頂著一頭淩亂的頭發,睡意朦朧的看著桌上的早餐。
無人動筷。
“楞著幹嘛,”稅母把盛好的粥一一擱放在他們身前:“吃呀。”
稅夏打了打哈欠,強忍著起床氣對稅母說:“媽,才七點過,我昨晚和阿笙臨近三點才睡!”
“你還好意思說,”稅母一巴掌向稅夏的後背打去:“你熬夜就熬夜吧,幹嘛帶上我家阿笙。”
“..........”
“阿笙,”稅母夾了一個肉包放在秦怡笙碗裏,她變臉似的,麵帶笑容說:“吃飽了,再去睡個回籠覺。”
稅夏:“.......”
秦怡笙的大腦正在重啟中,她呆滯了十幾秒,而後像隻乖巧的小花貓對稅母點了點頭。
“姐....”稅冬抿了一小口牛奶入肚:“你再這樣熬夜遲早會變成光頭的,到時候更沒有人要你了。”
“滾!”稅夏一個鋒利的眼神殺過去:“誰說的會禿頭。”
稅冬實話實說:“阿笙姐。”
話落,稅夏看向秦怡笙。
秦怡笙眨了眨眼,一臉的無辜。
稅夏很清楚,秦怡笙隻是長著一副很乖巧的臉罷了。
稅夏:“阿笙,你這個壞蛋。”
稅父看著幾個孩子鬥嘴笑個不行。
再一覺醒來,已是臨近下午。
白色窗簾半拉,遠去重重疊疊的群山盡收眼底。
秦怡笙從床上起來,腳踩地毯,紅色指甲油與米白色地毯相交,產生很強烈的視覺衝擊感。
腳再沒入地板,她緩緩的往洗手間走去。
秦怡笙站在鏡前,注視著鏡裏的自己。
素淨的臉,沒被妝容所遮掩,肌膚凝脂,在這暖黃色的燈光襯托下如白瓷一般,無一絲汙垢與瑕疵,白色棉裙露勾勒出她豐腴的身姿,白皙細長的頸項隱約可以看見淡青色的血管,若她身處在動物世界中,她會是猛獸最喜愛的獵物。
“阿笙,阿笙,你起床了嗎?”是稅母的聲音。
“怎麼了阿姨?”
稅母提著一個白色的桶走進來:“阿姨要去河邊清洗衣物,你隨我一起嗎?”
“好,等我十分鍾。”
*
挑花鎮的氣溫一直是變化無常。
上午還是陰天,下午就出了太陽。
河兩岸站立著一棵又一棵的黃桷樹,泛黃的樹葉隨著風不停的搖晃,有的樹葉還和果實兒爭先恐後的飄落在水麵,秦怡笙和稅母一人站在一個洗衣石上,微微彎腰清洗著衣物。
“欸,李容,你上午不是洗過嘛,怎麼又在洗,”聲音是從對麵河岸傳來的。
“上午洗的是我家冬冬的衣物,”稅母大聲回應。
“哈哈哈哈哈哈你家洗衣服還得分批來洗呀,”婦人開著玩笑說。
稅母很配合說:“那可不是嘛。”
秦怡笙跟著笑。
“哎呀,這老頭褲子髒的簡跟什麼似的,”稅母看著她們身前一片清澈見底的水漸漸被泥土熏染,嫌棄道:“真不想給他洗。”
一陣風吹過,小河漾起波紋,就像此時稅母眉頭的皺紋。
長時間彎腰,秦怡笙不適,她放下手中的襯衫,接著站直身,視線看向前方處的橋。
倏然間她怔住。
“老婆,老婆!”一個身穿藍色工作裝的男人迎麵跑來。
這粗獷的聲音不是稅父又是誰。
稅母抬頭:“你不好好守著小賣部,來這兒幹嘛?”
“今天晚上多做幾個菜。”
伴隨著話落,稅母這才注意稅父身後還跟著一個緩緩走來的男人,挺拔的身姿,舉手投足帶著高貴爾雅的氣息,與這平靜簡陋的小鎮顯得格格不入。
稅母開口:“這是?”
視線再一次交彙,他們眼底的情緒截然不同。
天是淡藍色,他的眼卻是漆黑色。
“賀逸簫,”他望著著秦怡笙,吐字不輕不重,聲線冰冷,淡漠,短短三個字的自我介紹,卻帶著極強的侵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