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逸簫是個討厭喧囂環境的人,他以“家裏有事兒”為借口,跟大家打過招呼,便離開了燒烤攤。
秦怡笙看著他所坐的出租車揚長而去,才原路返回燒烤攤。
十一點多,大家散場,往學校的方向而去。
天空漆黑如墨,街道兩旁的霓虹燈拉長了他們的影子。
靳宴特意走在了秦怡笙的身旁,一路上找進話題與秦怡笙閑聊。
他應秦怡笙就答,但她不會多說什麼。
靳宴見著秦怡笙不冷不熱,略顯敷衍的態度,漸漸消了聲。
到達學校,男女分道揚鑣。
靳宴臨走前,他告訴秦怡笙,明天他會給她買早餐。
秦怡笙本想拒絕,但奈何,靳宴說完這句話,就一溜煙的跑了,留給她的隻是一抹高大背影。
回到宿舍,秦怡笙洗完澡,深思熟慮後,她給靳宴發了微信。
笙:今晚的月亮很美,但風有它自己的歸宿。
大約過了五六分鍾,靳宴回複了她。
JIN:好。
秦怡笙熄屏手機,入睡。
靳宴很溫柔很好,但他的歸宿不是她。
這一晚,靳宴輾轉難眠。
他沒想到,都還沒開始追求,就又被果斷拒絕了。
死纏難打是會遭人厭煩,他點到為止就好。
做不了男女朋友,就做普通朋友吧。
*
天空瓦藍瓦藍的,如晶瑩剔透的藍寶石。
窗外蟬鳴陣陣喧囂,宣誓著來自夏天的煩躁,室內老師孜孜不倦的講著課,成為講台下同學們最有效的催眠曲。
放眼看去,清晰所見最後一排,某個位置的少年,腦袋如小雞啄米般,不停的往下一點一點。
坐在裏側的賀逸簫,見著李韜這副昏昏欲睡的模樣,勾唇笑了笑。
此刻的曆史老師,終於舍得歇息了。
他擰開他的大紅色保溫杯,邊啜飲茶水入喉,邊用目光掃著下麵的同學,以防他們搞小動作。
倏地,他那淩厲的眼神停留在了李韜身上,神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來。
賀逸簫把曆史老師的模樣盡收眼底。
他雙眼閃過一絲狡黠,接著,他用簽字筆的筆帽,戳了戳李韜的腰間:“李韜,快醒醒,下課了。”
伴隨著話落,李韜猛的站了起來,他耷拉著眼皮,雙手撐著桌沿,用著不清醒的頭腦,給曆史老頭來了個九十度鞠躬:“老師再見!”
這話一出,全班哄堂大笑。
聲如洪鍾,恰時讓李韜從半醒狀態,回到現實世界。
“老師再見啊!”曆史老師遞給李韜一個鋒利的眼神,用著半是氣憤,半是無奈的語氣說:“老師才上課不到二十分鍾,老師還舍不得再見。”
賀逸簫把手攥拳,放在嘴上,別過頭,輕笑了一下。
“你給我去廁所洗把臉,”曆史老師嘖了一聲:“這才第一節課,你昨晚去偷菜了嘛!”
“沒偷菜!”李韜打了打哈欠,如實的說道:“我昨晚去闖峽穀了。”
“我管你去幹嘛了!”曆史老師催促:“趕快去給我洗臉。”
李韜瞪了賀逸簫一眼,接著邁步走了出去。
“好了,我們繼續講,”曆史老師看著課本,又開始喋喋不休。
而講台下的同學們,則又開始做著自己手中的事兒。
等到,曆史老師說要抽同學起來回答問題時,大家這才把注意力轉移到講台上。
“有沒有人知道啊?”
毫不意外,無人舉手。
“那我點名了啊,”說著,曆史老師轉著腦袋看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