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壺茶,在漫長的交談中,漸漸涼透。
待會,林其深還有個飯局,他不能久留:“我就先走了。”
祁銘點頭,起身:“送你到門口。”
“留步。”林其深揮手。
說著,他邁開步子,往前走去。
就在,林其深準備推門出去時,倏地,想到了什麼。
他腳步頓了頓,回頭,看向祁銘,眉頭緊鎖,一副有心事的模樣。
祁銘見狀,詢問:“還有什麼事兒嗎?”
林其深抿了抿嘴,腦中浮現出那張熟悉的麵容,口吻變得嚴肅起來:“我看見一個和他長得特別像的女孩。”
*
轉眼,過去半個月。
梧城氣溫,開始大幅度往下降,晨間的微風,冷颼颼的,刺在臉上好似一把鋒利的刺刀割過。
像賀逸簫這種,極其怕冷的人,已經穿上了秋褲。
林其深想彌補父親的指責,這段時間,他三番五次的回玉湖,給賀逸簫做這兒做哪兒,也是注意到晾衣杆上,掛著深黑色的秋褲。
這天下班,他特意讓秘書開車去往商城,給賀逸簫買了幾條質量好的秋褲。
十點多,賀逸簫回到家。
林其深聽見關門聲,立即出了廚房:“洗個手,可以吃飯了。”
賀逸簫嗯了一聲。
林其深回家的次數越來越頻繁,賀逸簫見怪不怪,也慢慢習慣,現在可以不板著一張臉和林其深共進晚餐。
賀逸簫把單肩包放在沙發,接著,走向廚房洗了個手,順道端了兩盤菜出來。
“對了。”林其深關火,走出來,把飯碗擱放在賀逸簫身前:“我給你買了幾條秋褲。”
賀逸簫夾菜的手一頓:“什麼?”
林其深笑著落座:“你那秋褲都破洞了,我買的這個質量好,隨便你怎麼洗,都不會破。”
賀逸簫:“……”
他不要麵子的嗎。
隨後,兩人無言吃完這頓飯。
一如既往,林其深進廚房洗碗,賀逸簫便上樓,複習功課。
專心的投入到自己的世界裏,時間會流逝的很快。
月亮被雲層遮住,天黑成了墨。
賀逸簫睡意來臨,他扭了扭泛酸的脖頸,起身,拿起衣物,進入了浴室。
又過半個小時。
賀逸簫給秦怡笙發了個晚安,接著熄燈,入睡。
就在此時,門忽而被推開:“賀逸簫。”
“……”
他都睡著了。
賀逸簫瞪了瞪腿,蹭的一下坐起來,語氣帶著被吵醒後的憤怒:“我不想和你吵架,出去!”
林其深置若罔聞。
“啪!”一聲,燈光被他打開。
光線刺入瞳孔,賀逸簫不適應的眯了眯眼,他把手抵在額頭,擋住燈光,冷聲說道:“你有病啊!”
“你快和你那女朋友分手!”
這句話好似一把錘子敲了敲他昏沉的腦袋,一瞬,他清醒過來,目光狠厲的看向林其深:“你在做夢!”
“我這是為你好。”林其深一雙經曆過風霜的冷漠雙眸,緊盯賀逸簫,用著命令的口吻說道“你和祁瑤是必須在一起,現在分了,你和祁瑤還可以聯絡聯絡感情。”
這句話無意是讓,兩人剛緩和的關係,又降臨到冰點。
賀逸簫冷冷勾唇,眉眼戾氣深重,他雙手攥拳,指尖幾乎嵌進掌心:“憑什麼聽你的?!”
“憑我是你老子!”
“我從未過承認過,你是我老子!”
“……”
賀逸簫跨下床,赤腳走過來,站在林其深身前,用著比冰窖還淒冷的語氣,說道:“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