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沒想到兒子會發火,更沒想到兒子會控訴她。
老太太的情緒從錯愕到憤然再到羞愧。
她臉一陣青一陣白,雙手緊緊的攥住了包帶。
不知道該用什麼話去反駁龔成軍。
“你怎麼好意思說出阿笙是白眼狼的話!”龔成軍扶額歎氣:“你真讓我心涼啊。”
最後,龔成軍把老太太請了出去。
還告訴老太太這幾天都別來醫院,他不想和她吵架,更不想讓秦怡笙傷心。
沒過多久,許歆來到了醫院。
秦怡笙便坐上賀逸簫的車,往北湖君的方向而去。
兩人一路無言的到達老居民樓。
秦怡笙說了聲謝謝,解開安全帶,正準備掰把手--
她聽見“叮”一聲,賀逸簫鎖住了車門。
秦怡笙疲憊的大腦,因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忽而清醒過來。
她別過頭,對上賀逸簫的目光,疑惑:“怎麼了?”
賀逸簫打開車窗,點燃了一支煙,他先不急不慢的吸了口煙入肺,再道:“你沒什麼話要問我的?”
秦怡笙:“???”
她愈發疑惑:“問什麼?”
賀逸簫沒作聲。
老居民樓這邊,管理的不嚴格,車輛四處亂停,沒有自序,賀逸簫也不怕有交警來,讓他挪車。
秦怡笙等著他下文。
可賀逸簫就吸著煙,遲遲不開口。
沉默半晌--
賀逸簫把手伸出窗外,撣了撣煙灰,忽而放輕聲音:“對不起。”
秦怡笙楞了一下,從而想到了什麼。
她抿了抿嘴,垂下頭,雙手攥住衣擺:“你是在為上次--”秦怡笙吸了吸鼻子,回想起賀逸簫所說的那段話,不由自主的紅了眼眶:“那天你在醫院的事兒,為我道歉。”
賀逸簫轉過頭,拿起中控台的一個盒子,遞在秦怡笙手中:“也不全是,歉意的禮物,收下。”
秦怡笙眨了眨眼,不可思議的與賀逸簫相視:“歉意禮物?”
賀逸簫嗯了一聲,解鎖:“回家好好休息吧。”
秦怡笙點了點頭,但她沒立即下車:“賀逸簫。”她開口,語氣帶著悲涼又有一絲懇求:“你不能這麼想我。”
女孩清澈明潤的眸子,如清澈見底的泉水,是不能被一點肮髒的灰塵汙染,她模樣消愁又委屈。
賀逸簫整顆心都軟了。
他鋒利的眉眼突變柔和,用著認真的口吻道:“再也不會了。”
待秦怡笙的背影在賀逸簫的眼中消失不見,他撥通了顏肅的電話:“晚上出來喝酒。”
*
賀逸簫又送給了秦怡笙一條項鏈,項鏈為金色,吊墜是一個蝴蝶,若在光下,鏈子還會閃閃發亮,秦怡笙很喜歡,回到家洗好澡,她就把項鏈戴在了脖頸。
推開門,回到房間。
映入眼簾是熟悉的構造與裝飾。
屋內整潔、幹淨,顯然,許歆經常打掃這間屋子。
過了五年,再次躺在這張床上。
秦怡笙原以為自己會失眠,但沒有,枕頭上有一股洗衣液味道,讓人舒心,她很快便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