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跪之人不知該說什麼,更不敢多言什麼,正好薇歎來到房間內,花淚向那幾名將軍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出去,幾人不敢違逆,又不敢懈怠,怕公主殿下再一次逃掉,隻得在門口和窗戶外麵將房間團團圍住。
“為什麼要走的這麼匆忙?”
離花淚出嫁之日還有一個半月,她卻偏想要悄悄離開,但到啟程之時,卻又還想再見他一麵。
“我怕我再待下去,就走不掉了。”花淚的眼睛泛著一點點紅暈,眼淚仍是沒有掉下來,
“況且他也要走了,我也不能拖累他對嗎?”
說著說著,她卻又突然皮笑了起來:
“與其讓他離我而去,不如我自己先走掉多好啊?”
薇歎搖頭苦歎著,怎麼跟殊離一個樣子,往日每次離開都不與人知會一聲。
江湖之人相聚相離,柔情萬種或是瀟逸絕塵,也許不經意間的一麵,就是最後一麵。
薇歎一向傲嬌任性,越是如她這般開朗之人,越是能夠理解花淚的兩難處境,以後的日子裏,連她自己都很難再見到花淚,給不了陪伴,一時寬慰又有何用?
恍惚間,外麵一陣七零八落的雜音,傳來一群將士的呐喊之聲,緊隨其後的又是一片哀嚎之音。
房門被輕輕推開,薇歎默不作聲的走出門去,休鬱想要靠的更近一些,卻被花淚的話語定住了身形,
“不要靠的太近,我怕我會控製不住。”她的眼裏滿是柔情,眸中盡顯憂傷。
休鬱知道此刻自己應該走近一點,但是他沒有,回憶越是美好,回憶時就越是令人心碎,他希望伊花淚不要記起自己,所以仍是一副強裝瀟灑的樣子,
“嬌滴滴的小丫頭要走了,以後就不用再這樣漂泊了。”
“如果是和你一起,我會喜歡一直漂泊下去。”這樣想著,花淚卻沒有說出來,她要怎麼說呢?她隻想狠狠鑽到他懷裏啊!但那樣之後呢……
“對啊,不用漂泊,”花淚轉過身去,不給休鬱看到她的眼睛,“如你這般的英才,以後我一定會聽到許多你的傳說,希望那時你不會孤身一人。”
早想好了的萬語千言,當那人距到近前才發覺根本說不出,告別到底還是簡單淡泊一點比較好,不能長久在一起,告別又有何意義。
緩慢的腳步聲從身後逼近,第一聲令人心顫,最後一聲令人心碎,那個意氣風發少年朗的聲音卻不再清亮,而是仿佛壓抑著什麼情緒一般,
“諸國間必有一戰,遲早會民不聊生,你要跟我走嗎?”
花淚的腦中一震眩暈,她已經有些動搖,許多年後當人們忘記曆史時就不會在意她這不顧百姓安危的一國公主,可是人總要顧及當下啊,更何況還是不善做出選擇的她。
時間停滯了一瞬,休鬱的聲音再次傳到耳邊,“我是說到那時我就去找你,或者你有危險的時侯,可以嗎?”
一時的衝動過後,當理智再次恢複,休鬱隻得坦然麵對,他給不了花淚他認為花淚適合的生活,他隻有這座江湖,不屬於他一人的江湖,瘋狂了一世,卻又偏在這個時候冷靜了下來。
做不到的才給承諾,不確定的才信諾言。花淚揉了揉眼裏的淚水,轉身抬頭看向休鬱,顫抖著聲音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