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在皇城外等待,日頭高升,卻不見通傳。
“我是李唐使者,我要見鄭王!”
那兩個被抓的軍士還在城門上掛著,如果不能早點見到鄭王,將他們救下來,那怎麼能行?
魏征還要上前高喊,忽然宮裏出來一隊兵甲。
“不要在這喊了,鄭王現在事物繁忙,沒空見你,你先在這候著,會讓你覲見的。”
魏征聽完,大怒。軍國大事,這王世充是開玩笑嗎?自己是一國使臣,就這樣輕慢對待?
真是毫無人主之相。
“我要見鄭王!軍國大事豈有滯後的道理?”
“你在這喊也沒用,鄭王說不見就不見!”
那兵甲領隊之人回聲之後,便領隊而去,毫不停留。
魏征看看日頭,知道不是個事,趕緊轉身就走。
他出身瓦崗,雖是文官,但好歹與瓦崗眾有些交情。
現下在王鄭能找到的瓦崗將領不少,其中最風光的怕就是單雄信了。
轉身往駙馬府走去,不過片刻就到。
門外稟傳有舊友魏征來見時,單雄信還在後宅逗弄自家孩兒。
王世充打敗李密之後,對投靠的五虎將很是看重,更是招了五虎將之首的單雄信做駙馬。
一時間單雄信在王鄭權勢不小,但不久秦雄程咬金幾人陣前歸唐,讓王世充遷怒於單雄信,對他也是大加冷遇。
此時便是一些朝堂大事,也不要單雄信參與。
所以雖然唐使過來,但單雄信卻不知是誰,也無意過問,免得王世充起疑心。
聽聞魏征來見,單雄信趕忙讓請進來,一邊整理一下衣服便要去前廳。
“郎君,現下你是王鄭駙馬,那魏征卻是李唐朝臣,若是非不得已,還是不見為好。”
接過孩子的玉華公主低聲前道。
“你說的我曉得,但既然人來了,我還是見一見,我單雄信什麼時候將朋友拒於門外過?”
單雄信擺擺手,跨出門去。
一直到了前廳,見個黑瘦的青袍文官在那,便嗬嗬一笑道:“你個魏倔頭,怎麼想起來找我?”
瓦崗眾裏,魏征是有才華的,可惜瓦崗武將多,與他個文官本就不對付。再加上瓦崗裏不少都是文韜武略樣樣在行,就顯得魏征並不出眾。
但他的倔脾氣卻是有名。
“我來求你救人。”
“救誰?”
“昨日我派人入城,結果被抓了,現下掛在城樓上,我來求你將他們救下來。”
單雄信沉吟著。
他此時的確不太好出麵。
“二哥若是為難,我轉頭就走。”
魏征抱拳道。
“我去看看。”
說著,單雄信一句廢話不說,走出廳堂,將拴著的戰馬牽過,跨上去,開口道:“魏倔頭,我也沒有十分把握,我這個駙馬也就是個空架子。”
一邊說著,一邊催馬而去。
魏征看他背影,心中卻是感慨:仁義傾天的單二哥,如今卻是陷在這權勢泥沼不能自拔。
那邊單雄信打馬往城門趕去,還在半路,卻聽見城門外已是殺聲震天,他心道:壞了!
催馬狂奔,到了城門邊,看到吊橋已經收起,城樓上一排排弓箭手長弓舉起。
“住手!”
他飛身下馬,幾步登上城頭。
城外,數百亮甲騎兵已是陣列而動,對著城門緩緩而近。
“你們是在找死嗎?就這點人,還是騎兵,就敢在洛陽撒野?”
單雄信高聲罵道。
對麵的領軍之人難道是傻子?就這點人,蠻幹有什麼意思?
“我們的兄弟被掛在城樓上,我們是來議和的,不是探子,也不是奸細!”
“不放人,我們就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