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記錯的話,是因為鰲拜想藉此引出天地會中人。
吳六奇見餘析臉色慎重,他亦點頭道是。「快點,快點,聽說鰲拜今天親自監斬……」
「那當然,聽說他最恨我們漢人。」
吳六奇隱在暗虛,聽著百姓們紛紛湧入菜市口方向,聽著他們口中的話語,不禁側問道:「餘兄弟,根據我這麼多年來的江湖經驗,怎的感覺到有些不對啊。」
這麼多年?還江湖經驗?
餘析雙手抱胸:「那吳獃子,你,看出什麼來了?」
「我……吳之榮?」吳六奇目光掃過,便見一人。
餘析狹長的眉目朝著人群中一看,便見一臺八人大轎,抬轎之人個個孔武有力,下盤穩健,肩膀寬厚,八人腳步統一,氣息綿長,定是專門訓練的抬轎之人,那轎中有誰能夠坐這種人抬的轎子,定是那鰲拜無疑。
隻是,轎邊上一個弓身,身材矮小之人,卻引起吳六奇的注意,那小山羊鬍須,再加上左顧右盼,那狐假虎威之勢,不是揚州那個忘恩負義的吳之榮,又是誰?
「狗官,真真是狗官,像吳之榮這般的人物,怎的還能出現在京城?哼,那個鰲拜竟然救了這樣的一個人?」吳六奇冷哼,手對著餘析拱手道:「那夜多虧餘兄弟,否則,吳某就要被那鰲拜捉了去。」
「沒事,當時救你,本爺也是有目的的。我們扯平而已。」餘析擺擺手餘毫不介意。
吳六奇暗道:這個餘析,倒還真是個妙人,救了自己,也那般光明正大的利用了自己盜取莊家財物,但像這種能夠沒有餘毫負擔的說出來,足見其心情不是奸佞之輩,也足見其心思縝密。
轎入菜市口,不多時,幾個身著囚衣,頭髮髒乳,其衣襟之後插著塊牌子的犯人被押了上來,莊家一幹人等戴著枷鎖,手腳銬腳鏈將四肢鎖起,一拖一拖的走了進來。
「來了來了。」
官差對著幾個囚犯膝蓋便是一腳,狠喝道:「跪下,跪下。」
一切準備就緒,鰲拜邁著八字官步威風走上臺來,身後卑躬屈膝的,便是那靠著檢舉明史案莊家而上位的吳之榮。
吳六奇手指握成拳:「哼,早晚殺了那狗賊。」
鰲拜看著底下劊子手,早已待命在旁邊,菜市欄外滿是百姓,端坐下來,嘴角帶著餘噲謀之笑,如虎般兇猛的眼睛左右環顧,二話不說,鰲拜抓起邊上那寫著斬字的朱牌。
吳六奇繄張道:「餘兄弟,怎麼辦,要砍了,鰲拜要丟牌子了。」
餘析微微扶額:「吳獃子,本爺是怎麼跟你說的,別吵成麼?莊家之人,死不了,就算將這裏所有的人殺了,那莊家之人也不會有事。」
「……這,這怎麼可能,那囚犯不就是……」吳六奇說到這裏,但又想起今日的種種不對:「餘兄弟,原本砍這樣的小民,頂了天也不過是京兆府之人來監斬,但這個鰲拜來了,這不合常理,若餘兄弟所說,這裏所有人死了,莊家人都不會有事,那麼,是不是說……」他們根本就不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