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絕望的低穀4
第一百七十七章 絕望的低穀4
若弦。。。
夜城歌從來不知道,失去司若弦,他的心會這樣痛,就像被刀子刺中心髒,再無情地攪動,無限擴大;又猶如被萬千蟲蟻啃噬,連呼吸都是痛的。
他不願相信司若弦真的已經死的,可是,擺在眼前的事實,由不得他不信。
至於是怎麼死的,已經不那麼重要了,此時此刻,他就連查出她真正的死因的勇氣都沒有。
司若弦的本事,他知道,他同樣也相信,若是司若弦不願,誰又能傷到她呢?既是如此,他查出真相又怎樣呢?若她能活過來的話,他可以付出一切代價,可是,她還能活得過來嗎?
夜城歌無神地坐在地板上,悶悶地喝酒,希望借著酒精的作用來減輕自己的痛苦,醉了,他就不會再那麼痛了吧?
然,借酒消愁愁更愁,他卻是想要借著酒精來忘記,就越是清醒,司若弦的音容笑貌在腦海中徘徊。
從相識,到相知,到相信,到相愛,一路走來,幾經生死,他們都好好地活了下來,這一次,她卻丟下了他,獨自離去。
死去的人,並不痛苦,活著的人,才是最難過的。
夜城歌又灌了一大口酒,淚水順著眼角滑落,發泄著他內心的疼痛。
“若弦,為什麼不等我回來?你答應過要等我回來的,為什麼?再等等,我就回來了啊。。。”夜城歌低聲喃喃,腦海中全是出征前那離別一幕。
她第一次說等他回來;第一次主動吻他;第一次主動奔向他的懷中抱他;第一次認真地對他說,她不管戰況如何,她隻要他平安回來。。。
他承諾:即使是為了你,我也會平了戰亂,平安地站在你的麵前。
她冷聲危脅:你若敢食言,追到陰曹地府,我也會親手抓住你,狠狠揍一頓。
現在,他平了戰亂,平安地回來了,她卻食言了。
若弦,你說我若食言,便追到陰曹地府,親手抓住我,狠狠揍一頓,那麼,你食言了,我是否也該追到冥界去找你呢?你可曾看到冥界河畔的曼陀羅?可曾有等著我來找你?或者說,你已狠心地喝下孟婆湯,將我徹底忘記了?
隻要一想到那樣一種可能,夜城歌本就鮮血淋淋的心,更是疼得無以複加。
一瓶酒完,又是一瓶,他不停地灌著酒,迷蒙間,他又看到了司若弦,她還是那麼美,隻是站在那裏,天地萬物皆已失色,她,一雙鳳眸正緊緊盯著他,丹唇緊緊抿成一條線,眉頭微皺,眸中閃過一絲嫌惡,似是討厭他身上的酒味。
“若弦。。。”夜城歌直接摔了酒瓶,掙紮著起身,一步步向司若弦靠近。
有了前幾次的經曆,夜城歌走得極慢,生怕嚇跑了司若弦,他搖晃著身子,雙眸緊緊盯著司若弦,生怕她轉眼間又消失。
“若弦,你終於回來了。”夜城歌聲間哽咽,有著說不出的欣喜,抬手想要抱住她,又怕如前幾次那樣,瞬間成了泡影,什麼都沒有,他抬起的手,終究是沒有伸過去,生生垂落在自己兩側。
“別離開我。”夜城歌看著眼前的女人,近乎乞求地開口。
回應他的隻是一片沉默。
“若弦,答應我,別離開我。”得不到回應,夜城歌顯得有些激動,他怕極了看不到她的感覺。
“若弦。。。”見眼前的女人依舊沒回答,夜城歌抬手便去抓司若弦的手,可是,他剛碰到司若弦,她便化作一縷青煙,消散得無影無蹤。
夜城歌發了瘋似地在屋子裏尋找司若弦,卻是什麼都沒有了。
“若弦。。。”夜城歌撕心裂肺地喊著,緊接著,手握成拳,狠狠地砸在牆上,血,迅速蔓延開來,滴落在地,他卻感覺不到任何疼痛,隻是絕望在望著空無一人的屋子,低聲喃喃著司若弦的名字。
一直候在屋外,拿夜城歌沒有任何辦法的杜銘等人焦急不已,又不敢冒然上前把門踹開,隻能焦急地對著裏麵喊道“八王爺,你別這樣,開門好不好?”
夜城浩亦心急不已,自那日宮中回來,他已經關在裏麵七天了,除了喝酒,什麼也不吃“八哥,我知道你心裏難受,我心裏又何嚐好受呢?可是,若弦不該是你的全部,沒有了她,你還可以有自己的人生,她一定不願意看到你現在這副模樣。”
沒有人知道這幾天來,夜城歌到底處在怎樣的痛苦邊緣,慢慢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