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烤魚(2 / 3)

那兩名女子定是受了重傷,已血跡斑斑。

“快上來。”白玉茗低喝一聲,手上用力,把梅錢拉上車。

梅錢是個壯實姑娘,這時臉色煞白,“姑,姑娘,那人好像是淩娘……”白玉茗大吃一驚,忙掀開轎簾向外張望,果然見一匹快馬疾馳而來,馬上兩名女子,一人分明是淩娘,另一人坐在淩娘身前,織錦緞的衫子,異常精美,人卻已經要崩潰了,披頭散發,泣不成聲,正是覃家那位崖岸自高、目中無人的大小姐,覃玉梨。

幾匹健馬在後緊咬了不放,馬上之人驍勇彪悍,身穿雲錦麒麟服,腰佩秋水雁翎刀,正是當今天子最為信重的金吾衛。

覃家果然出事了。覃玉梨不過是覃禦史的女兒,也驚動金吾衛親自拿人。

冬香、車夫等人都嚇得戰戰兢兢,欲哭無淚。梅錢縮在白玉茗身邊渾身發抖,白玉茗心突突跳,安撫的拍拍梅錢,“不怕,官府捉人而已。”話音未落,淩娘和覃玉梨的坐騎馬蹄中箭,哀鳴倒地,淩娘後背中刀,一道血注飛出。

幾匹快馬將淩娘圍住,淩娘渾身是血,揮劍力戰,口中叫道:“大小姐快走!”但覃玉梨腿腳俱軟了,連爬的力氣也沒有,哪裏逃得了?不多時,淩娘力盡被擒,覃玉梨則被一個金吾衛獰笑著抓住,“東西就在你身上吧?看你還往哪裏走!”

這金吾衛卻是白玉茗見過的,是曾到過白府的陸千戶。

覃玉梨此時風度儀態全無,不住的哭泣求饒,陸千戶卻毫無憐香惜玉之心,拳打腳踢,“東西在哪?給老子拿出來!”

“我沒有,我什麼也不知道,機密大事父親不會告訴我的……”覃玉梨的哀嚎聲淒慘可憐。

覃玉梨相貌並不甚美,那一頭秀發卻是烏黑亮澤,如綢緞一般柔軟美觀,光可鑒人。她不知道今天要逃命,身上還穿著華美的石榴裙,俏麗動人,燦然生輝。陸千戶粗暴的拖著覃玉梨,青絲委地,雲錦長裙拖曳於鮮血、汙泥之中,那情景委實可怖。

“救我,淩娘救我……”覃玉梨痛楚呻-吟。

已被擒住的淩娘暴喝一聲,奮力掙脫繩索向陸千戶撲過去!淩娘這時已是強弩之末,陸千戶一腳將她踹翻,其餘的幾名金吾衛憤怒之極,一人一刀,淩娘當場氣絕。

“晦氣,這賤人到底還是死了!剩下的這個必須得活著,東西還得跟她要!”陸千戶悻悻。

一名金吾衛擦過刀上的血,還刀入鞘,遲疑的問道:“陸大人何以認定覃家會把東西交到一個姑娘手裏?依屬下看,覃家那個小子拿走東西的可能性更大。”

陸千戶臉成了豬肝般的顏色,怒氣衝衝的呸了一聲,“呸!覃家那小子不是雍王府的人在追麼?老子被支使來抓個沒用的臭丫頭!”

“雍王府的人這是想搶功啊。”金吾衛有人怪叫起來。

陸千戶罵了幾聲,命人把覃玉梨和淩娘的屍體綁到馬上,和他的手下罵罵咧咧的疾馳而去。

“淩,淩娘這就死了……”梅錢上牙齒和下牙齒直打架。

“覃大小姐前些天還……”冬香跟傻了一樣,實在不敢相信前幾天還高不可攀的覃玉梨,如今已淪為階下囚。

白玉茗歎氣,“出門沒看黃曆,沒想到今天是覃家被抄家的日子。”

這陸千戶應該是和雍王府的人一起到覃家抄家的。覃禦史分別派了人送兒子、女兒出逃,陸千戶被分派來追捕覃玉梨、淩娘,他倒是不辱使命,兩個人全帶回去了。不過一個是活的,一個卻已死了。

驚魂甫定,冬香恐懼,想折返回城。但一則沈氏已差人知會過明因寺了,二則天色已晚,回去的時候城門已關了,隻好去了明因寺。

冬香因受了這番驚嚇,對白玉茗更是懷恨在心。到了明因寺之後,她和寺裏的尼姑私語許久,顯然是和這尼姑熟識。也不知她吩咐了什麼,尼姑合掌答應。之後,便把白玉茗安置到了一處陰暗廂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