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叢林間,搖曳的篝火旁,倆個少年郎手中皆捧著一隻烤雞,大口啃食。在火焰的照映下,倆個少年的英俊臉龐顯得油光發亮,細細看去,其中一個少年竟是和尚!
呂大官人打了個飽嗝,看著一旁狼吐虎咽的達摩,調戲道:“小和尚,你這個出家人犯了幾條大戒,啊?”
達摩頭也不回:“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這酒不好喝,我就吃吃肉,佛祖不會怪我的。”
“淫酒淫色亦淫詩,你倒是深得扶桑文化深傳,說吧那個扶桑三大高僧之一的狂僧一休哥是不是你師傅。”呂大官人歪躺著,一邊剔著牙,一邊問。
“一休哥?誰?不認識,我師傅,不!那個臭和尚,來自東土大唐,我從西域過來就是想揍他一頓,然後問幾個問題,”達摩說完,也啃完了最後一塊肉。
西域?東土大唐?臭和尚?不會是他吧?
呂奉先正身問道:“是不是一個很年輕的和尚,帶著三個徒弟,一個尖嘴猴腮,另一個……”
話還沒說完,達摩有點吃驚,問道:“你親戚?放心,我下手會輕點的,畢竟他那幾個徒弟好像很厲害。”
“啊,哈哈哈!”呂大官人笑得前仰後翻,指著達摩不屑地說:“就,就你?他那大徒弟一棍子你就飛了。”
達摩摸了摸後腦勺,可惜沒有頭發,訕訕道:“這麼厲害嗎,我就覺得他很強……”
倆個少年就這麼在璀璨的星空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呂大官人似乎對東方大陸十分的熟悉,每當達摩說起一路遇到的人和事,他總能作出評價並嘲諷。
而達摩也不生氣,就這麼說著一路上遇到的大小事兒,呂大官人靜靜地聽完,然後嘲諷,自顧自的哈哈大笑,也不在意小和尚是否對此有反應……
夜深了,篝火也熄滅了,隻是零星的火光提供著些許餘熱,倆個少年都未睡去,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想回去嗎?”也不知是誰問的。
“想,”“我也想。”
“睡吧,”
“好。”
第二天清晨,達摩早早地起來,在小河邊洗漱完,穿上袈裟,頗有得道高僧地氣質。當他打完一套拳法時,奉先也醒了,看著身旁的齋飯,他沒有說什麼,隻是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倆人都沒有去提昨天的一切,像是倆個知情人相互刻意隱瞞對方知道的事情,頗為好笑。
就這樣,倆個人一路無話,埋頭趕路。幾天後,終於感受到了海風的氣息。
清晨的小漁村,熙熙攘攘的人群。
漁村雖小,但碼頭卻很大,小魚船零零落落的擠在一起,而碼頭正中卻空落落的,幾隊浪人在一個管事的帶領下四處巡邏,耀武揚威。小販們在碼頭旁吆喝著,見到浪人們過來,老實點的往後退去,雞賊的偷偷向總管塞了點小物什嬉皮笑臉的討好。
然而大腹便便的總管大人今天卻不像往常那麼好說話,一腳將其踹開,一揮手,後麵的浪人們連人帶物一起丟進了水裏。
呂大官人和小和尚坐在小酒館二樓的窗口,看著碼頭發生的一切,奉先喝了一杯酒,說道:“有大船隊要靠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