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反正她淩菲,對別人的態度,從來不甚在意。
老太太出來,招呼淩菲,“來來,來廚房幫忙。”
淩菲應了一聲,跟著奶奶進了廚房。
老太太把傭人打發到一邊以後,才拉著淩菲說,“你也不要在意,於琛的媽媽一向如此。並不是針對你。”
淩菲感激地點了點頭,“奶奶,我沒關係的。”
“那就好,咯,大閘蟹好了,拿出去吧。”奶奶直接將遞到淩菲手中。
晚飯的氣氛依舊不活絡,一頓中秋團圓飯吃得索然無味。
淩菲的眼神不斷地飄向那一盤大閘蟹。
葉家的人可能是嫌麻煩,居然沒有人吃,害得她也不敢下手。
葉於琛看著她現在縮手縮腳的樣子,心中哂笑,倒是在長輩麵前懂得收斂自己的爪牙了。
他直接起身,將那盤大閘蟹端到淩菲麵前,“你幫我剝。”
“……”
淩菲認命,他的地盤他做主。
伸手剝起螃蟹來。
剝好之後放進他碗裏,卻被他丟了回來,“突然不想吃了,你吃吧。”
淩菲立刻雙眼放光,不客氣起來。
一頓飯下來,居然吃了有七八隻。
老太太在旁邊看得笑意十足,而譚美雲則是十分不屑,冷冷看著淩菲毫無形象的樣子。
……
飯後,一家子坐在客廳,看中秋晚會。
淩菲見眾人都不說話,隻是雙眼盯著屏幕看,眼睛都不帶眨的。
廚房不停傳來嘩嘩啦啦的水流聲,保姆徐媽在廚房裏忙活著。
淩菲無聊透頂十分想回家;或者,讓她去廚房幫忙,她也覺得比現在幹熬著強。
晚會的節目乏善可陳,節目都老套得可以,不是歌頌人民就是歌頌黨。
倒是很適合葉家這樣的家庭,淩菲暗想。
她很想溜走,可也自知這並不是明智之舉,所以這個想法也隻能是在她腦袋裏猖狂了一下,便被牢牢地壓製在了心底。
葉老太太說乏了,吃罷飯就去樓上休息去了。
剩下的女眷中,除去淩菲,便隻有譚美雲了。
餘光瞥了一下,她的婆婆一直維持著半僵屍狀態,在沙發上端坐著,脖子抻得直直的,脊背猶如被打了鋼筋一樣,筆挺非常。
像是電視裏有她們賴以生存的重要信息一樣,一動不動地盯著,從側麵看來,都是維持著不容褻瀆的高貴典雅的。
葉家三位男士,也是一副正派模樣,姿勢端正,表情嚴肅。
淩菲這才明白,這個家裏,看電視也是講求風度的。
各人看各人的,大家都不說話,除非老爺子開口,大家才附和兩句。
自己如果貿然說話,百分百會被當成怪物吧。
無奈地扁了扁嘴,淩菲繼續盯著電視屏幕上那個花枝招展的女主持,看著她的嘴巴一張一合地上下動著,卻是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的。
睡意,終於在這種極其無聊的氣氛中,被催生了出來。
葉於琛看了看淩菲,隻見她一個人靜靜坐在沙發的最左側,目光專注,不言不語,連姿勢都不曾改變過。
他當她看得入迷,直到她不由自主地連連點頭,最後在整個頭快要垂到胸前時,又猛然驚醒,他才發現,她是在打瞌睡。
葉於琛有些哭笑不得。
終於廳裏的鍾,敲響了。
淩菲如獲大赦,不等葉老爺子發話,噌地站了起來。
卻發現所有人都奇怪地看著她。
淩菲訕訕坐下,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葉於琛起身,冷淡的口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好了,我們回家了。”
像是一家團聚是一個任務一樣,他迫不及待地,要回去了。
葉於琛站著,她哪裏能坐著?
淩菲也趕忙起身,跟在葉於琛身後,心早就飛了出去。
葉老爺子立馬不高興了,瞪了葉於琛一眼,“趕著去投胎啊?!”
葉於琛淡然道,“小別勝新婚,我們得回去,過夫妻生活。”
“......”
“......”
此話一出,語驚四座。
兩位葉正勳夫婦都有些不自然地別過了頭。
老爺子直接氣結,淩菲瞬間臉紅如血,不知作何反應,呆在當場。
葉於琛一臉理所當然的不害臊,麵無表情地出了門。
淩菲連忙跟上他,心裏卻是一陣驚雷,今天這葉於琛,是吃錯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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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快朵頤的後果,來得是那樣的快。
葉於琛在半夜被身邊的哼哼唧唧吵醒之後,略帶戾氣地直接坐起,打開了床頭燈,正欲拷問淩菲發哪門子邪瘋的時候,她臉上的點點猩紅就讓他微微一愣。
“你怎麼了?”
“好癢......”哆哆嗦嗦地說了這麼一句,淩菲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樣,伸手就要往自己臉上撓去。
葉於琛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手,“不能撓。”
想起她晚上幹掉的那七八隻大閘蟹,應該是過敏了。
他起身從醫藥箱裏拿出薄荷膏丟給她,“你過敏了,去擦點藥。”
淩菲忙不迭從床上爬起,拿起那盒薄荷膏奔進浴室。
過了許久,她才慢慢探出頭,輕輕喚了一聲,“葉於琛。”
“幹嘛?”他再一次被吵醒,語氣更加不耐。
“你能不能幫我擦一下背上?我夠不著。”淩菲像是下了很大決心,才開了口。
葉於琛翻身下床,徑直走進浴室,接過她手中的薄荷膏,心無旁騖地撩起她的睡衣。
卻換來她倒抽一口冷氣,厲聲道,“你幹什麼?”
他有些無語,“難道要隔著衣服幫你擦?”
淩菲隻得認命,雙手撐在盥洗台上,“那你快一點。”
葉於琛這才低頭,看清她背上的情況——密密麻麻一大片紅色的疙瘩幾乎布滿了她原本光潔如瓷的背部,上麵還有一些抓痕,應該是她忍不住自己撓的,已經微微腫起,有些慘不忍睹。
他伸手挖了一些薄荷膏,往她身上抹去。
略帶薄繭的指腹炙熱地掠過她吹彈可破的肌膚,爾後卻是薄荷帶來的陣陣清涼,一火一冰,無情地刺激著淩菲的感官。
她微微有些顫抖。
她忍不住抬頭,看了看鏡子中的兩人。
此刻她半~裸著上身,而他站在她身後,目光專注,心無旁騖——十分曖昧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