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菲敏感地退了一步,“沒有。”

“到底怎麼了?”他毫不猶豫地朝前跨了一步,將她困在自己和流理台之間。

居高臨下的氣息讓她有了一瞬間的不自然,心中隻想著擺脫他此刻的鉗製,讓她能夠一個人再安靜一會兒,可以好好理一理自己的思緒,然後再和他談一談。

見她不語,他卻又靠近了幾分,“你不說是不是?我也有辦法要你開口。”

威脅的意味甚濃。

手已經飛快地箍住她纖細的腰身,俊顏也漸漸在她眼前放大。

淩菲終於抬起腳,在他的小腿上踢了一腳,有些不顧輕重,“你走走走!你走!”

葉於琛愣了一下,俊眉擰緊,不顧腿上的疼痛,語氣有些不好,“你不舒服就說,不要這樣藏著掖著!”

她矮了矮身子,從他臂下繞了出來,“不藏著掖著?那好,我問你,昨天你為什麼和她牽手?”

他再次愣住,“誰?”

“何清歡!”

一時茫然,他看著她的臉,“你什麼時候看見我和她牽手了?”

本來是求證的話語,此刻在淩菲聽來卻等同於狡辯了,她冷冷一笑,“看來下次需要我拍下來給你看,你才能想起來了,葉先生。”

“你講理一點,清歡是我請回來給爺爺看病的。我承認我最近在醫院的時間太多,但是也請你理解我。”葉於琛扶額,看著麵前開始露出獠牙的小獅子。

她給的回答是直接轉身,打算回到樓上。

卻被他一把拉住,“說清楚再走。”

“我不想和你吵架。”她聲音低沉了許多。

“那正好,我們有了第一個共識,我也不想和你吵架。”

淩菲深吸一口氣,“昨天我去......”

“於琛,淩菲。”何清歡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進來了,一身乳白色長裙,嫋嫋地站在廚房門口,看著裏麵劍拔弩張的兩個人,臉上頓時露出歉意,“是不是打擾了?如果不方便,我自己帶Nicole去就可以了。”

“不必。”葉於琛這才放開淩菲的手,低低在她耳邊道,“有什麼疑問,等我回來,你一次性問個清楚。”

然後他跨出廚房,“Nicole準備好了嗎?我們走吧。”

“好了!”Nicole輕快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來,她快步跑到葉於琛與何清歡中間,牽起他們的手,“我們走吧!”

何清歡蹲下身將Nicole抱起來,“你不邀請Ariel與我們同去嗎?”

Nicole這才吐了吐舌頭,真誠地對淩菲道,“Ariel,請你和我們同去。”

淩菲搖了搖頭,“不必,你們去吧。”

頭也不回地走出廚房,目不斜視地朝樓上走去。

何清歡看著那抹有些倔強的背影,用眼神問了葉於琛一個why?

後者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將她手中的Nicole抱了過來,“我也不知道,先走吧,一切等我回家再說。”

結果這天淩菲沒能等到葉於琛直接回家,因為爺爺再度昏迷,他與何清歡不得不在中途趕往醫院。

倒是Nicole直接被他派人送了回來。

淩菲看著那張無辜的小臉,到底也發不出脾氣來。

一大一小兩個人就這麼靜靜坐著,吃著各自的那份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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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轉醒,身邊枕頭上冰涼的淡淡凹痕提醒她,葉於琛又是半夜才回家了。

試探性地喚了兩聲,並未得到他的回應,淩菲才掀開被子,穿戴整齊之後,拿著包準備上醫院。

卻發現樓下本應冷清的餐廳內,此刻卻是熱鬧得緊。

Nicole還穿著睡衣,睡眼鬆惺地坐在高高的餐椅上,任憑何清歡怎麼哄寵,都不肯吃下一口碗中的燕麥粥。

而葉於琛則坐在一旁,安靜地看著今天的報紙。

整個畫麵和諧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傭人見到她,走上前來,“夫人,今天的早餐中式還是西式?”

淩菲蹙眉,本能地想要拒絕坐到餐廳去,卻發現何清歡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朝自己這邊看了一眼。

握了握拳,淩菲心裏暗罵了自己一聲笨蛋,這裏是自己家,難道還怕一個外人?

“白粥好了。”她淡定地吐出一句,才朝餐廳走去,然後十分自然地拉開葉於琛身邊的椅子,坐在了他的旁邊,“今天有什麼新聞?”

“乏善可陳。”

政治版麵不外乎是這個國家挑釁,那個國家聲明,娛樂版麵他更是從來不看的,至於社會新聞,他更加不感興趣。

葉於琛合上報紙丟在一旁,看到傭人端上來的清粥,眸中明顯有些不滿,“怎麼又吃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