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期然地,在電梯裏遇到了一個很久未見的人。
一襲紅衣的淩蕸,站在電梯裏。
幾年未見,她依舊是盛氣淩人的模樣。
看到淩菲進來,她立刻衝上前,手一抬,一巴掌揮到淩菲臉上。
“你幹什麼?!”葉於瑾喝了一聲,護在淩菲身前,“你神經病啊?跟瘋狗一樣亂咬人?”
淩蕸卻隻當沒有見到她,衝淩菲嚷著。
“真是,冤家路窄啊,淩菲,沒想到你會是這樣的人,嗯?媽以前真是白養了你,現在聯合二哥一起對付媽,是吧?!嗯?”
淩菲被她打得暈頭轉向,臉頰上火辣辣地疼著,“淩蕸,你再這樣,別怪我不客氣!”
“好啊,”淩蕸冷冷一喝,“我倒要看看,白眼狼怎麼個不客氣法?你知不知道,媽都因為這個生病住院了!”
淩菲驚了驚,“你說什麼?!”
沈月芳住院了?
那二哥呢?
“聽到了就不要假裝沒聽到,你要是還有那麼一點點良心,我勸你就去找二哥,讓他撤銷對媽的指控!”
淩菲站直了身體,“淩蕸,我也勸你,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你.....!”
電梯叮地一聲,到了底樓。
她示意於瑾等一下,然後繞過她,走到淩蕸麵前,揚手,狠狠兩巴掌還了回去,直接扇在了淩蕸臉上,清脆的巴掌聲震驚了電梯口等電梯的眾人。
“兩巴掌,一巴掌是打你小時候對我諸多欺辱的,另外一巴掌,是打你是非不分,黑白不辨的!”
淩蕸沒想到她會打自己,立刻像被踩到尾巴的野貓一樣,上前欲撲在淩菲身上,卻被葉於瑾攔住,“許太太是嗎?嗯?我記得前幾天的新聞,好像許家最近不怎麼太平?你若是還想保住你的榮華富貴,那就收斂點。”
淩蕸張了張嘴,臉上的囂張終於慢慢隱去了,隻能呆在當場,看著葉於瑾和淩菲離去。
一口氣走到門口,淩菲才忍住心中的顫抖,開口,“於瑾,你送我去一趟淩雲律師事務所。”
葉於瑾不知發生什麼事,卻也約莫猜到跟淩家有些關係,便答了一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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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菲到的時候,淩柏凡正好從外麵回來。
“淩菲,你怎麼來了?”
“二哥......”,淩菲從沙發上起身,“二哥,我今天在醫院,遇到淩蕸了......”
淩柏凡沉默下去,將淩菲帶進自己的辦公室,關上~門之後,才轉頭看向她,“淩菲,不要管她說的話,都是胡說八道的。”
“二哥,”淩菲有些說不出話,“可是,淩蕸說,她說......”
“我知道,”淩柏凡倒了一杯水,在淩菲麵前坐下,“媽生病了。”
事實上,沈月芳不知道從何處知道了他在調查顧嵐的事,昨天晚上已經找到他,和他大吵了一架。
而他亦是明白,那隻不過是她的苦肉計。
自己的母親用這個招數要挾了他數年,淩柏凡真是不知道自己應該哭還是笑。
淩菲端起茶水,捧在手心裏,似是下了很大決心,才開口,“二哥,其實,我可以不追究了,二哥,我不......”
我不願意看到你難過。
可是,話還沒說完,淩柏凡已經打斷了她的話,“淩菲,二哥答應你,為你討回公道的,你相信二哥。”
“二哥,我不希望你難過。”
她要繼續往下說,卻被敲門聲打斷。
淩菲隻得作罷。
淩柏凡起身,叫了一聲進來。
秘書將手中的快遞放到淩柏凡桌上,“淩總,這是您的加急快遞。”
淩柏凡頷首,示意對方出去,然後將快遞拆開。
卻在看到裏麵的東西之後,臉色漸漸凝重,呼吸,也慢慢急促了起來。
“二哥,你怎麼了?”淩菲察覺到他的不對勁,立刻開口問道。
淩柏凡放下手中的文件,雙手撐在桌麵上,做了好幾次深呼吸之後,才換上堅定的表情,看向淩菲,“淩菲,我們要開庭了,你,準備好了嗎?”
淩菲臉色變了變,“二哥,我其實......”
他揚手,阻止了她說話,而是將手中的東西遞到淩菲眼前。
而她隻能接到手中,略略一翻,臉色,已經盡數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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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之後。
今天,雲城所有媒體的焦點,都集中在了法院。
因為那裏,即將開庭審理一樁命案。
有人說,淩氏地產百分之三十股份的繼承人,狀告自己的養母,是因為財產糾紛。
也有人說,那個繼承人根本就是淩氏地產創始人淩建祥的親生女兒。
還有人說,淩氏地產的掌舵人沈月芳在十數年前謀殺了淩建祥的情人,也就是繼承人的母親。
更有人說,此次不過是淩氏地產自編自導的一場戲,為的,是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挽救在風雨之中搖搖欲墜的淩氏。
各種傳言甚囂塵上。
可是,沒有人知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因為當事人申請了不公開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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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上。
沈月芳蒼白著一張臉,出現在被告席上。
臉上的風霜,更甚了幾分,可一向雍容華貴的她,卻不忘伸手,撫平了自己奢華套裝上的褶皺。
目光灼灼地,朝原告席上的人看去。
那裏,坐著她親生的兒子,和一個曾經叫她媽媽長達十數年的女子。
她開口,“柏凡,現在回頭,你依舊是媽媽的好兒子,依舊,是淩氏地產的繼承人。唯一的繼承人。”
永遠高高在上,施舍的口氣。
淩柏凡目光複雜地看著自己的母親,輕輕起身,“謝謝您,不過我想我不需要。”
一個不需要,讓沈月芳腳步踉蹌了一下。
好一個不需要.....,輕輕鬆鬆三個字,抹殺掉她這麼多年的努力。
“柏凡,你要知道,媽媽這麼多年來,運籌帷幄,都是為了你!”
淩柏凡心中苦澀難當。
為了他.....,所以她可以謀財害命?雙手沾血?顛倒黑白?
這樣的母愛,太過沉重,沉重得如一把道德的枷鎖,鎖得他喘不過氣來......
法官宣布開庭。
雙方各自呈上證據。
沈月芳看著淩柏凡和自己的律師激烈地辯著,目光最後,落在對麵的淩菲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