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沒關係的威廉，第一次上台會有這樣的失誤也正常嘛……”
“對啊對啊，而且你還受了傷……雖然受傷什麼的，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搞的……”
“……”
演出結束後，除了離席去錄真人秀橋段的和馬外，米卡和慶憐，這時候都圍在秋山的身邊，安慰著捂著臉蹲坐在角落的他。
——他搞砸了。
原本，是專門為他的首次登台而安排的收尾solo唱段。結果，說是緊張也好，說是上台摸麥克風那一下，扯到了肘部的傷口也好，總歸都是借口。
結果來看，他唱得一塌糊塗。
“抱歉，我一個人靜一下就好。”
“好、好……”
“……”
恢複到獨處的狀態，秋山洋努力平複著心緒——他的失落，並不是表演給隊友看的，現在的懊悔，當然也有首秀表現不佳，拖累了隊友的內疚在。但更多的，還是對自己辜負了這一個月以來的苦心經營，感到極度的失望。
從現在的局勢來看，隻能先暫時維係著樂隊男的身份，再和上杉商量下一步的對策了。而想起上杉，他甚至開始感受到了些許恐懼。
——如果哪一天，他被認為是看走眼了的所謂“璞玉”，那麼被投入了這麼多資源的他，豈不是百死難贖？
但無論如何，他還是拿出了手機，準備把剛剛在後台遇到長濱寧琉的意外、以及自己的失手結局逐一彙報。
劃開屏幕，映入眼簾的，竟然是幾條來信。
“From金村美玖：秋山哥，不要太沮喪，之前的表演已經很棒了，下次加油！”
“……真是個善良的女孩啊。”
秋山也沒想到，明明外麵的表演還正在進行中，金村那孩子，還會照顧到他的情緒，發來這樣安慰的訊息，心裏也是湧起一陣暖流。這個十七歲的小姑娘，人情世故方麵的行事風格，總讓他感覺相當的早熟——大概，也是偶像業給她帶來的改變吧。
接下來的一條，是自家妹妹發來的。
“——別難過了，下次加油。”
很簡單的字句，表麵上看不出感情，卻讓秋山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揚——小葵這別扭的脾氣，真替她以後的男朋友擔憂。
躊躇片刻，他給上杉桂彥撥去了電話。
“喂，秋山桑，怎麼樣？”
“不怎麼樣……”
秋山喉頭滾動，盡管對方的口吻隨意，他還是感覺到了無形的壓迫。在這樣的壓迫下，他隻能言簡意賅地轉述著情況。
“我演砸了。”
“這樣啊……那，長濱桑那邊，沒有接觸到？”
“她來了，但是估計是沒機會碰到了。”
其實說沒有接觸到也不準確，但秋山想著，那樣的接觸也不算是接觸。
“唔……”
電話那頭就此沉默了下來，盡管身處嘈雜的後台，秋山卻仿佛能聽到自己劇烈跳動的心髒在悲鳴。
恰好，舞台上SHE’S的壓軸演出結束了，觀眾一遍又一遍呼喊著他們的名字，呼喚著安可，演出效果之好可想而知。現在想想，自己竟然還曾想和他們掰掰手腕，隻能說，自己是把樂隊這套想的太簡單了吧。
“明天你來趟公司，我們再聊聊吧。”
上杉桂彥拋下這句話，不等他回答就掐斷了通話，留下秋山洋一個人愣愣地蹲坐在原地，瞅著屏幕失神。
自己這是……要光速被放棄了？不過現在想想，雖然上杉說是事務所隻有自己一個新人，可看公司的做派，搞不好，自己也隻是幾個選擇之一罷了。
“也罷，現在在這裏瞎操心也沒有用……”
他站起身，心裏忽然釋懷了——本來，自己幹的就是見不得人的勾當，就算混進了藝能界，也始終是事務所的提線木偶罷了。這樣的日子雖然來錢快、也算是能圓夢，可總也不是個事兒，早日脫身也好。
“就當，是來玩票走了一遭也好。”
這樣想著，秋山伸了個懶腰，卻不小心扯到了傷口，直疼的他齜牙咧嘴起來。
“——那個……”
身後，忽然傳來女孩怯生生的聲音，讓秋山洋心神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