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如今的大漢京城,變的越來越詭秘,諸皇子在這一段時間裏相當的活躍,黨派關係拉的是越來越密。
今天敖丙已經是第三次來到八皇子的府上了,現在的敖丙已經身為六部尚書之一,兵部尚書。這等高位是他以前想都想不來的,這可是從一品的大官啊,對他這種無背景的人來說簡直就像是做夢一般,以前在京城雖然位居南方邊陲的大將軍,可京城裏的官員都不怎麼瞧的起他,可現在不同了,今天是八爺請,明天是太子請,上書房的大臣和軍機大臣見他也都客客氣氣的,都相當的給麵子。
文思讓人奉上好茶招待敖丙,溫和的笑道:“此次叫敖尚書過來,本王實在是有些唐突了,還望敖尚書可不要見怪啊。”
敖丙剛接過茶,聽了此言,忙放下茶杯,拱手道:“八爺說笑了,朝中大臣誰人不知道八爺可是位賢王和仁王啊,八爺有何差遣,臣哪敢不從啊。”
粗性子的文諤笑道:“敖將軍說話實在啊,八哥老和我們說當兵的苦啊,因此我們調往各地的軍餉從來就不少一文錢。老敖,八哥可常在我麵前提你是多麼的能幹,打仗多麼的英勇,他娘的,我真後悔當初怎麼不在您手下當兵,你在我心裏可著實有不小的分量啊。”
文堂接道:“敖大人,老十說話雖然粗了點,可話說的可真是心裏話啊。自從敖大人當上了兵部尚書,現在兵部和以往的兵部都不一樣了,還是敖大人領導有方啊。八哥,老十你們說是不是啊。”
文諤應聲附和,而文思卻低下頭,拿著杯蓋子劃著茶葉,不緊不慢。這動作敖丙看在眼裏,心裏隻犯嘀咕,不明白這八爺的肚子裏賣的是什麼藥。
“八爺,不知道,你喚下官來所為何事啊?”敖丙察言觀色看著文思試探道。
文思頭都不抬,悠悠地道:“聽說昨天太子派人給了一份公文給你,讓你蓋上兵部大印,有沒有這回事啊?”
敖丙一聽,神情立刻緊張了起來,昨天太子的人拿一份公文,上麵是派軍餉的事情,戶部撥放需要兵部蓋印才能準發。可這公文裏有著玄機啊。
“八爺,臣不知道您的意思是……”
文思笑了笑,將茶杯放到一邊,道:“敖將軍,您可知道您昨天蓋的那個印意味著什麼嗎?”
敖丙頭上開始冒汗,此刻才三月天,天氣並不熱,但從敖丙的臉上看,像在夏天度日一般。
“八爺,臣不明白您說的話,請八爺能指明一下。”
“好,那本王就打開窗戶說亮話,我查了戶部撥出的款項,居然是五百萬兩銀子,而且還是分五批撥款,而每一批用的公文、文書全是由兵部的名義來撥放的,這批銀子撥的是一個方向,都是北方軍營的用項。可本王具體查了,北方軍營根本就沒有接收過這批銀子,昨天你蓋的那個文書,本王早讓人謄寫了一個副稿,恰好從北方來了本王的一個奴才,他說北方軍營自從縮編之後,部隊統一指揮,其中根本就沒有文書上麵的軍營。敖將軍,你可知道貪汙國庫銀兩、私自假造兵部文書,這可都是死罪啊。私造兵部文書,那是某逆之罪,你是管兵部的,你可知道這罪你是承擔不起的。”言語越來越嚴厲。私造兵部文書,那就等於多出了一支軍隊,朝廷按月發餉,但卻不受朝廷管轄,換句話說就是養軍隊用國家的錢,但這軍隊卻是私人的,這私養軍隊那是謀反之罪,不但謀反而且還欺君。
敖丙慌的忙跪了下來,急道:“八爺,臣……臣也是被逼無奈啊,這可是太……”話說到一半就急忙打住了。
文諤和文堂彼此頗為得意的看了看,彼此心照不宣。
文思不緊不慢地道:“敖大人,你先起來吧。不過我可提醒你一句,這事情你是承擔不起的,隻要一個風聲吹到皇上耳朵裏,別說你在南方有多大的功勞,知情不報罪責同犯,一樣的是是死罪。本王想問問你,林天遠在這事情上插手有多少,有多深。”
敖丙慌張的擦著汗水,站起來坐下後,身子直打顫,聽文思問話忙道:“據下官所知,林相對這事情一無所知,是太子背著林相幹的。八爺您知道,之前的幾次大事情,讓太子感覺儲位不穩,為了撈銀子他都可以賣官,這是朝廷裏誰都知道的事情,皇上又怎麼會不知道呢。因此太子才會有蓄養軍隊的做法,並且一再告戒臣,這事情不可以泄露出去。可這乃大逆不道的事情,臣又怎麼會幫這無道之人,臣忠心的主子,是八爺您啊。”敖丙這人相當的滑頭,更具有隨機應變的能力和察言觀色的能耐,在他心裏很快就盤算到這秘密一旦泄露,太子之位必然不穩,能坐上位置的必然也隻有八爺,現在不乘機搭上這船,可就沒有機會了。
文堂笑道:“八哥,敖大人可是說出心裏話了,這太子真是無道的很,我早就看不慣他飛揚跋扈的樣子,你說咱們該怎麼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