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座上鑲嵌的紅藍寶石沒有發出閃爍的光,看上去像是用天然的隕石打磨而成,有點劣質產品的味道,整個場景像是一副動態的畫麵,在不斷的變化形態。
當王座完全轉過來時,隻見上麵坐著一個清秀的男子,長得比女人還要美麗,他的臉龐英俊絕倫、五官分明,有著秀麗的鼻子和櫻桃般的唇色,他的眉眼極美,是那種斜飛入鬢的眉,水墨一般的眼,眼睛很大,睫毛很長,像一支漂亮的黑鳳翎,他嘴角的弧度相當完美,像是天生帶著一副嬰兒般的笑臉。
今年是“天盛五十年”,天盛大帝已經七十歲了,而天盛大帝秦明是在三十歲的時候有了三皇子,也就是說三皇子出生於四十年前的“天盛十年”,可是王座上的這位三皇子看上去隻有二十歲左右的樣子,這真的是黑燈瞎火口中的三皇子秦墨嗎?
隻見這個男子從王座上站了起來,緩緩走下了台階,整個場景像是被靜止了一般,唯有這個男子行動自如,他像是從畫中走出來一般,烏黑柔細的青絲半遮住了他那雙黑裏透藍的眼眸,他穿著一身淡紫偏藍的風衣,手上還戴著一枚純金色的龍頭戒指,像一位孤獨的君主在遊曆人間,散發著一種天神下凡的氣息。
看上去很威武霸氣,隻不過在另一個平行世界裏,人們都喜歡將這種漂亮的男人稱之為偽娘,不過單從男子發型來看,倒是可以被冠之為“非主流頭子”的美譽。
如果小k在這裏的話,肯定會認為王座上坐著的不是三皇子,而是三皇子的親生女兒,小k腦子裏說不定還會幻想征服一下有著皇家血統的妹子。
年少之時小k曾經就幻想過追求一個身份尊貴的妹子,萬一成功了,豈不是直接成家立業,走上人生巔峰,後半輩子衣食無憂了,想想就刺激。
可如果被那個女人知道了小k的想法,也不知道小k會被迫經曆怎樣的虐待,但可以預料小k的結局注定很慘,想想就刺激。
男子走下了台階後,整個場景又開始變化了,麒麟蠟燭的燭光從紅色變成了黃色,接下來長廊消失了,那些鎧甲武士也不見了,四周出現了一些高大的書櫃,上麵擺滿了書籍,還有各種各樣的卷宗,男子麵前出現了一隻栩栩如生的“鳳凰”。
黑燈瞎火能夠看到鳳凰那桀驁不馴的紅色眼睛,金色的羽毛覆蓋了全身,神聖無比,不過黑燈瞎火並不驚訝,雖然這這鳳凰活靈活現,出現時還伴隨著一團紫色的火焰,可黑燈瞎火了解真相,這隻鳳凰由當年一位很出名的工藝大師花費了十年的時間用木頭雕刻出的一個鳳凰形狀的書桌,曾經轟動一時,後來被人出天價買走了,想不到竟然出現在這裏。
兩張桌子的中間出現了一道篝火,像是幻化出來,感受不到溫度,但是點燃了四周,整個房間由這些書櫃排列成了一個密封的圓形,一張墨色的懶人椅很突兀的出現在了男子的背後,和這個書香的氣氛格格不入,但是男子顯得很隨意,直接坐下了,而後男子衝著左邊的書櫃招了招手,一本黑色的卷宗飛到了他手上,將卷宗在桌麵鋪開後,這男子抬頭看了眼黑燈瞎火說道:“愛卿辛苦了,坐吧。”
黑燈瞎火的語氣畢恭畢敬:“是。”
黑燈瞎火表現的像是一個仆人,連口大氣都不敢喘,連忙坐回到擺著麒麟蠟燭的桌子後。
單從黑燈瞎火那畢恭畢敬的小眼神中,就可以判斷出,王座上的這位比女人還要漂亮的年輕男子就是如今天上國的三皇子秦墨,至於這三皇子為什麼顯得如此年輕,這就是常人所不知的事情了。
其實整個過程不過數十秒種,黑燈瞎火和三皇子就已經隔著篝火相對而坐了,這一切就像是移形換影一般。
想象一下,上一秒你穿著大褲衩套著遊泳圈泡著海澡,嘴裏感歎著:“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而下一秒鍾你從海邊來到了沙漠,四周是穿著大衣,騎著駱駝的車隊,車隊長正指著遠處叫道:“大漠孤煙直,黃河落日圓。”
不知你心裏會是什麼感覺?
就像是從少兒節目一下子調換到了新聞聯播,不僅畫麵變了,而且都不在同一個電視頻道上,敢問悲從何來?悲就從這裏來。
表麵上君臣禮節平等,同樣圍著篝火二坐,但骨子裏的那種等級感,依舊沒有改變,就算變換了一種形式又有什麼用呢?隻不過為了麵子將表麵工作做到極致罷了,正所謂換湯不換藥,沒有一點實際的東西,真的惡心。
三皇子看了眼卷宗,上麵赫然寫著G市市長:顧常青,年齡四十五歲,中域B市人,保皇派,中等武功,知識淵博學富五車,天盛二十五年以狀元身份入閣,官居平章學士(五級宮廷官),天盛三十年得帝王賞識,升為內閣學士(三級宮廷官),天盛三十八年帝王下詔派顧常青跟隨帝王出訪西歐諸國,回國後於天盛三十九年升為內閣大學士(二級宮廷官),天盛四十年被派遣到東域出任G市市長(一級宮廷官),在擔任G市市長的十年裏,G市經濟蓬勃發展,天盛元四十五年,G市經濟總量就已達東域第一。
三皇子將卷宗翻了過來,隻見背麵寫到:顧長青,法家門派的弟子,內力六層,師從“商非子”,在法家學術方麵很有造詣,深得帝王青睞,曾參與對西方諸國的訪問,著有“西方論”,在政治上是個不折不扣的保皇派,“六殿下”曾私下邀請過此人,但是被其婉拒,顧長青身為G市市長,手裏掌握七萬的地方部隊,有訓練海軍的經曆,為一方大員。
三皇子反複看了好幾遍,當看到六殿下三個字時不由得眉頭緊皺,六殿下名為秦龍,是天盛大帝最小的兒子。
當然三皇子不是為了看卷宗而看,他之前肯定也看過,而是他在思考問題,一個對他來說很嚴肅的問題。
通常人一緊張就喜歡重複一個動作,對於三皇子來說,六殿下想要插手東域是不可能的,帝王還沒有升天他就敢插手自己的地盤,真當別人是軟蛋啊?三皇子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但是顧長青是一個保皇派,隻跟著帝王走,而且私下裏三皇子也沒有與顧長青有過交集,該怎樣將顧長青拉攏到自己的陣營中來呢?
黑燈瞎火的小眼睛透過篝火觀察著三皇子,見三皇子麵色憂慮,反複的翻看卷宗,內心不由地嘀咕起來:這三皇子在幹嘛?腦子瓦特了麼?就算三皇子之前沒看過卷宗,也不至於看這麼多遍,這是想讓自己先開口啊!可是該說點什麼呢?
這次他所參與組建計劃的工作還沒有實際性的進展,不宜彙報,說說小k的情況?不行,那必然會牽扯到那個女人,而且自己的手下也會爆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定然也藏不住。
罷了,既然決定了隱瞞,幹脆隱瞞到底,可是該彙報點啥呢?實在是找不到好的消息來彙報。
黑燈瞎火不禁有些頭疼,這個三皇子究竟想要聽些什麼呢?
黑燈瞎火的腦子在飛快的轉動,無數的思緒浮現在腦海,黑燈瞎火眨了眨眼睛,仿佛有無數的畫麵不斷地浮現在眼前,他要把這幾天的事情從頭到尾捋一遍,一定是忽略了很重要的東西。
那麼,到底忽略了什麼呢?
從最開始,黑燈瞎火能夠參與到這次的計劃中來,正是三皇子暗地裏下的命令,可是三皇子為什麼要派黑燈瞎火來呢?黑燈瞎火對組建什麼創始人這方麵的東西一竅不通,在小k身邊還礙手礙腳。
等等...難道是說...
突然,像是有一道靈光重重拍過黑燈瞎火的後腦勺,他瞬間醒悟了。
是了,八九不離十,黑燈瞎火想到了,一個致命的地方,一個本不該忽略的地方。
當年他求學時,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遇見了顧長青,那是在“江南詩歌大會”上,二人從詩詞中相識,結成了深厚的友誼,乃是莫逆之交。